“現在還不是好時候,阿爺再等等,總有那麼一天的。”慕容叡道。
慕容淵點點頭,這個十七歲少年的話,竟然比那些幕僚更讓他信服些。
他稍稍思索,“說起來,你十八的生辰也要到了,家裡該給你辦一場。”
慕容叡完全不放在心上,“又不是整歲數,沒必要辦。”
不過是生辰而已,對他來說就是年紀又大了一歲,也沒什麼稀奇的。難道他不過生辰,年紀就一直停在這兒了?
“你這小子說心細是挺心細,但是粗獷起來,真是半點半點都不講究。”慕容淵笑道,頗拿慕容叡沒有多少辦法。
“不過還是要辦。”慕容淵一錘子敲定,“回頭我和你阿孃說,要她給你操辦一下。”
慕容叡自小到大也沒過什麼生辰,養在叔父家的時候,反正每天都是一樣的,所謂的生辰叔父自己都記不清楚,反正琢磨著可能到那天了,就叫準備一隻雞夜裡吃了。而且還不是他一個人吃,是大家一起分。久而久之,他對過生辰這事,也沒有多少期待。
聽父親提起,覺得父親有些小題大做之餘,還覺得麻煩。
慕容淵已經決定了的事,輕易不能改變。尤其還是次子第一次在家過生辰,怎麼也要辦的像模像樣。
這樣多少能把自己心頭對這孩子的愧疚給減少點。
慕容叡出來瞧瞧外頭的大太陽,搖搖頭。
他叫過一個人,“新買來的燙傷膏送過去了沒有?”
那人是家裡的家僕,聽慕容叡這麼問,馬上點頭,“是的,夫人命小的們弄來了最好的燙傷膏,說是秘方,擦上去之後去腐生肌,不會有半點疤痕。”
有沒有疤痕,慕容叡都無所謂,重要的是能把傷給治好了。他含糊不清的應了聲,叫人走了。
入夜之後,明姝躺在床上,甚是無聊的翻手裡的書。書是慕容叡叫人尋來的,說是南朝那邊搜尋的關於鬼怪的故事。看著解解悶還算是不錯,她腳受了傷,腳底板那兒更是慘不忍睹,為了防止傷口化膿,鞋襪也不能往腳上套了,只能一日到晚不下床,三急的時候,還得叫侍女給抬過去。
明姝把那捲軸攤開在腿上,看了一會,銀杏端藥進來,“五娘子該喝藥了。”
銀杏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因為她救主有功,狠狠的得了一筆賞賜,打扮了一下,看著渾身上下都和平常不一樣。
“銀杏,你看看,我腳上好點了沒有?”明姝把卷軸丟到一邊,手指指了指腳上。
銀杏滿臉無奈,“五娘子,奴婢今天早上和中午才給您看了一回呢,還沒好呢!”說著把藥碗遞給她,“趁熱喝了吧,涼了,說不定藥效就沒有那麼好了。”
明姝一心一意就想著腳上的傷口能早些好。不能走路,就這麼躺著,等到了好了,她也該胖上好幾斤了。聽銀杏這麼一說,她伸手把藥碗給端過來,藥湯熬的很濃,才拿到手裡就聞到一股苦味,明姝捏著鼻子,勉勉強強把這彎腰給喝完。
銀杏在一邊守著,見到她藥喝完了,馬上給她塞一顆蜜餞,好把嘴裡的苦味給消除掉。
正忙亂著,聽到窗戶那邊突然傳來聲響。
銀杏立即明白過來,她笑的曖昧,拿了碗,對明姝屈了屈膝,“五娘子,奴婢先行告退。”
說罷,一溜煙跑了。
明姝夜裡只要銀杏伺候,銀杏一走,屋子裡頭就空了下來。
慕容叡的腦袋從屏風後伸出來,“怎麼樣,還疼?”
明姝嘴裡咬著蜜餞,滿嘴苦味就靠著這個來祛除了。她含著蜜餞,不好開口說話,只是點點頭。
“還疼?”慕容叡兩道濃眉皺起來,他走到明姝身邊坐下,小心的抓起她的腳踝,她腳上的水泡有好幾個,而且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