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頭已經放了炭盆,生起些許暖意。明姝倒在床上就睡,睡到有人過來請她過去赴宴才起來。
韓永有意和慕容叡這個後生套近乎,宴席自然是用心準備的,美酒珍饈,將主客面前的几案擺的滿滿當當。
明姝的位置就挨著是吳氏,連明嬈都給她騰位置,坐到她下手邊去了。
宴席之上,韓永頻頻嚮慕容叡舉杯,慕容叡只是把酒水沾了沾唇,沒有喝多少。
吳氏的眼睛一直都在慕容叡身上打轉,她看向明嬈,明嬈也兩眼聚精會神的盯著慕容叡,兩頰紅撲撲的,那模樣擺明就是芳心暗許了。
吳氏看了明嬈好會,才慢吞吞的把目光放到明姝身上,她見明姝垂首,也沒伸手動几案上的吃食,酒也沒喝過。心下厭惡,開口問,“五娘怎麼了?几案上的吃食可是不合口味?瞧著你都沒有動箸。”
明姝抬眼,“阿孃,兒有些不舒服,吃不下。”
吳氏故作驚訝,“不舒服?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
說著就要侍女過來,攙扶明姝退席,“身子不好就要早說,來,快回去休息休息。”
明嬈也來湊熱鬧,“是呀姐姐,身體不適,應該早說。”
慕容叡放下酒杯看了過來,吳氏連忙解釋,“五娘有些不適,為了不敗夫君和郎君的雅興,先讓她回去。”
吳氏這話叫慕容叡皺了皺眉頭。這話乍一聽,好像沒有什麼,可是稍一細想,卻是對明姝的漠視。
看來她在孃家是真的不受寵。
明姝滿臉漠然,站起來,對韓永和慕容叡稍稍屈膝賠罪,就轉過身。
韓永自然是不當回事的,往自己酒杯裡倒酒,正要和慕容叡繼續,聽得那邊咚的一聲,明姝已經癱倒在地。
慕容叡一把推開面前的几案,直接跨了過去,當著韓永和吳氏的面,把暈倒在地的人給抱起來。
明姝靠在他懷裡,兩眼閉著。她臉頰浮現對於常人來說過於妖異的緋紅。
慕容叡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探,果然熱的燙手。
“去叫大夫來!”
說罷,他抱起明姝就回她居所。
一入屋子,慕容叡就皺眉。明姝住的屋子看起來很舊,人一到裡頭就可以聞到一股潮氣。
火盆已經冷掉了,沒人添火。屋子裡頭竟然比外頭還要冷。
慕容叡抱著人二話不說直接出去,吳氏還在追在後頭呢,瞧著慕容叡鐵青著臉抱著人出來,滿心莫名。
“慕容郎君這是要帶著五娘上哪兒去?”吳氏兩條腿拼命也追不上慕容叡,只得在後頭叫。
慕容叡沒搭理她,直接抱著人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把人往床上一放,拉過被子把人包的嚴嚴實實。
他轉身就見到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吳氏,吳氏上了年歲,身材發福,走路快點都覺得吃力,更何況是追上慕容叡這種正值壯年的年輕男人。
“勞煩吳娘子讓大夫到這兒來。”
慕容叡臉色難看,吳氏嚇的也不敢多言,不久之後大夫過來了,給明姝診脈。
“她怎麼樣了?”慕容叡問。
“是受了風寒。”大夫把她的手放回被子裡。
慕容叡請人到外頭去開藥方,她見到慕容叡終於出來,“郎君總算是出來了,夫君那裡還等著郎君過去呢。”
慕容叡見到吳氏,臉上的笑容立即冷淡了下來,客氣道,“請娘子和韓公說,這場宴就到此為止。”
“這……”吳氏面色古怪,“五娘不懂事,壞了郎君雅興……”
“不是,嫂嫂已經病了,我若是還飲酒作樂,傳出去恐怕不好聽吧?我護送嫂嫂來信都,自然要把人好好的送回去,現在才回孃家就病了,我難辭其咎,哪裡還敢喝酒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