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慾薰心的王哥不禁起了歹心,心道自己也算城裡一條地頭蛇,招呼幾個人來,等這傻小子把東西拿出來後,揍暈了隨便扔在哪個衚衕裡。人生地不熟的,他一定找不到自己,只能認栽。
他越想越美,迫不及待要看看小謝還帶了什麼東西。當下熱情地攬住他的手,還作勢要幫他拿東西:“能遇上就是緣份,咱哥倆找個清靜地方好好說說話。你看你,還猶豫個啥?難道信不過你王哥嗎?我要是想騙你,犯得著一開始就亮身份把老底露給你知道?隨便扯個謊把你糊弄過去不就結了。”
小謝似是臉皮頗嫩,掙了幾下見甩不脫後,便順從地讓了步:“王哥說哪裡話,我怎麼能信不過你呢,等我拿上東西就走。”
“走。”王哥笑得見牙不見眼,自忖已將這頭傻肥羊攥牢牢在了手心,再逃不脫。
兩人隨便找家小館子叫了菜,邊吃邊聊。不到一個鐘頭,老油條王哥就從小謝嘴裡把話全套出來了:敢情這小子是揹著長輩出來的,臨走前和死黨幹了票活兒,掘到手幾件老疙瘩。想著天子腳下富人云集,便拿到四九城來想賣個好價錢,再四處玩樂一番,長長見識。
聽小謝說,他倒的那鬥是位某位軍閥外室的。她的子女在解放前出了國,看守墳墓的人早不知去了哪裡,他逮著機會挖了進去。太招眼的東西沒敢拿,就取了一件瓷器,幾件陪葬首飾,並一匣小黃魚。小謝還抱怨說那位外室夫人似乎頗愛珍珠,放了好幾匣子陪葬。只可惜年歲久遠,都朽化為灰了。真是個敗家娘們兒,也不曉得多弄點金子。
知道今天逮著頭肥羊,卻沒想到會這麼肥。王哥激動得拿筷子的手都在打抖:這傻小子說得頭頭是道,應該錯不了。那墓穴裡還有不少好東西沒帶走,這可不能浪費。自己怎麼也得把位置誆出來,再動身去遼省,把這趟輕省活計給做了。不過,這麼一來,原本打悶棍強搶的計劃,就得變上一變。免得這小子吃了虧回去找家裡人告狀,那自己還怎麼盜寶?
設法把他們絆在城裡?不行,太麻煩了,而且沒有合適的理由。
找個弟子把他們帶去別的地方?也有一定的風險……
王哥不斷在心裡否定著各種法子,越是想不出辦法,越覺急躁。不知不覺,眼中殺機忽現,發狠想道:不如索性先做了這倆小子,倒是一勞永逸。
他沒殺過人,不過聽上一輩人時常滿不在乎地說,當年如何在得手後把不聽話的同夥悶死埋在墳包子裡,耳濡目染,也覺得殺人不是多大個事兒。
他甚至已經想好,動手後該將小謝和他的死黨丟到哪個墓穴裡。並提前幫他們換上古代衣飾,過幾年哪怕被人發現,也只會當是兩具古代的死屍。不仔細勘驗根本看不出破綻。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得先套出這小子的話,並把燕耳尊及其他東西拿到手裡。
給小謝又滿滿灌下一杯酒,王哥故做關切地說道:“小謝,你現在住哪兒?不嫌棄的話到王哥家來住吧,我家地方寬敞,而且我出貨的門路不少。說來也巧,之前可是有好幾個買家在向我打聽你想出手的那類古物。到了我家,用不了三五天就能脫手,比你風吹日曬地去練攤強多了。”
關懷加上利誘,喝得臉膛發紅的小謝不可避免地心動了。歪著頭考慮片刻,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成啊,住在那小招待所裡我也夠氣悶的。既然王哥盛情邀請,我和哥們兒就厚著臉皮叨擾幾天。”
“就是,男人這樣才幹脆!走,咱們這就拿東西去。”
說著,王哥伸手想拿那隻裝在薄木盒裡的燕耳尊,卻摸了個空。小謝自個兒提了東西,搖搖晃晃地往店外走去:“王哥,還是我拿吧。”
“行行,隨你。”王哥笑得無謂,心裡卻道,等不了多久,連你這條命也要歸我,老子還在乎這一時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