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元公主……好相處麼?」思影試探著問。
「當然!」之恩毫不猶豫道,「等見面你就知道了,欣元很可愛的。」
思影點了點頭,沒有再問。默默地又蜷成一團依偎回他懷裡,他繃著身子不敢亂動,她便仰起下巴微微閉目,他遲疑了一下,終於低頭吻下來……思影想起他昨夜欺人太甚,今日她無論如何得佔個上風,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撩撥他……
整整一夜,思影都睡得很好。她甚至還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輕如燕的飄了起來,越飛越高,高得可以伸長手臂去夠天邊那片美麗的、絢爛的、鑲著金邊的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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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影得知謝飛然已經啟程回青州,她雖未相送,卻讓人捎了禮信。她知道謝飛然可能並不需要這些,但她一定要表達自己感激之情——若不是謝飛然,她不可能有留下的勇氣和決心。
但這幾日來,思影尚有一件事情牽掛著,一想起來,便不免有些焦慮——
琴酒怎麼辦?
她可是鄭重其事的答應過琴酒,待護國公一案塵埃落定以後,同他一起離開京城。
而且,她還承諾待護國公案一審結,第一時間向琴酒分享好訊息。只因那日判完退堂後,立刻被之恩拉去了護國公府……之後又發生一接連的事情,尤其是謝飛然找她長談以後,她終於下定決心留在之恩身邊,堅定地做他一生的愛侶。
可她還怎麼面對琴酒呢?告訴他自己打算食言麼?
思影躊躇了好幾日,反覆組織語言準備說辭,思來想去又覺得虛偽矯情。畢竟琴酒待她不薄,為她連命都豁出去,她怎麼也不該使這等彎彎繞繞的套路手段。她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誠心誠意的把話說清楚,長痛不如短痛,即便他一時不能接受、不能理解,也好過虛情假意的欺瞞——欺瞞,才是真正的無情無義。
再說了,她還會以另外的方式加倍補償他,許他珠寶美人也好,助他飛黃騰達也好……雖然不見得能多大程度的安撫他,但……多少聊表心意吧。她不想錯過自己真心愛的人,他應該也懂得這種感覺。
思影來到琴酒養傷的廡房,卻發現大門緊閉,她上前敲門許久,大聲喚他喚得聲音都啞了,也無人應答。
思影慌了神色,急急找膳房要來一把砍骨大刀,三下五除二卸了門栓,撞門而入,卻發現整間屋子已被打掃收拾一空,所有物品揀得乾乾淨淨,連床鋪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卻不見琴酒的身影。
思影慌慌張張跑去找了幾位從前和琴酒相熟的侍衛,得到的回答是「琴酒大人回家去休養了」。
思影稍事鬆了一口氣,正要問琴酒家住何處。這時其中一位侍衛擠上前來,從腰間取出一張疊得方方正正的紙片遞給思影,說是琴酒特地叮囑帶給她的。
思影連忙展開紙片,上書寥寥幾字:「我已無礙,不必尋我。恭喜你。」
思影看畢了,若有所思的將紙條又緩緩疊回一塊小方片……
每一個字她都認得,但,什麼意思呢?
尤其「恭喜」兩個字,總覺得陰陽怪氣的。是恭喜護國公一案終於審結呢,還是別的什麼事?又或者,他在諷刺自己,還是在暗示什麼?
思影想了想,又問:「他現在到底怎樣了?」
侍衛們忙七嘴八舌的回答:「孟姑娘放心,我們幾個兄弟都去看過琴酒大人。琴酒大人已經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他自己也說,再過個把月,應該就能回來當差了。」
「再過個把月回來當差?」思影甚是驚喜,「他自己說的?」
「當然了!本就好得差不多了麼……」
思影這才放下心來。也罷,她也不去煩他了,想必他那等耳聰目明的人,應該什麼都知道了。可能他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