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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在演戲,卻又分明感覺到,身體的某一部分,似乎永遠的離開了自己,泡在了冰冷的福爾馬林裡。
那股略帶刺激的熟悉氣味,就像是某個人用來裝點自己的香水,悄然飄蕩在拍攝現場——當然,這肯定只是錯覺。
等到導演喊卡,盡職盡責的老演員才偷偷摸摸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關鍵部位,然後鬆了口氣。
還好,真的只是錯覺。
盯著監視器的賀時鳴,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旁邊的副導演都忍不住驚恐的盯著導演。
高冷大魔王在片場笑開花,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預兆。
他戰戰兢兢問,導演為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賀時鳴搖搖頭:“人大概是天生缺乏同理心的動物。”
副導演:哈?
導演怎麼突然變成哲人了?
“因為倒黴過的人,看到和自己類似遭遇的傢伙,心情就很容易變得特別好。”
副導演依然不明所以。
“這種事情,聽不懂更幸福,”賀時鳴拍了拍副導演的肩,“這場差不多了,先讓大家休息一個小時再繼續吧。”
大名鼎鼎的卷王導演,可難得在片場間隙,一口氣休息這麼久。
雖然看冉印那傢伙不太順眼,但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賀時鳴覺得最好還是讓冉印緩一緩。
要不然,劇組等下忽然沒了男主角,也夠他發愁的了。
拍攝告一段落的冉印,卻無精打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他歪斜斜懶洋洋的走到休息的躺椅邊,往椅子上一躺,就不想動了。
他現在徹底進入了賢者時間。
什麼喜歡啊,追求啊,花枝招展的求偶,用實力打動心儀的物件,這些念頭,通通都噗啦噗啦的飛走了。
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一隻手術順利結束,垂頭喪氣的老貓。
想那些有什麼含義呢,還不如曬曬太陽,追追蝴蝶,享受貓生才是正途。
一隻快樂的老貓,是一隻注孤生的老貓,唯一能讓他有歸屬感的,只有親愛的鏟屎官。
而他的鏟屎官,現在在哪裡?
一個小時後,拍攝繼續,看著重新變得親切又溫柔,卻又暗暗泛著危險氣息的路音,頹廢老貓又一下子支楞起來。
就……好想過去蹭蹭,翻翻肚皮,然後讓它親愛的鏟屎官刷刷毛啊!
對老貓來說,這就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事情!
鏟屎官強大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要不然,怎麼能從外面叼回來那麼多美味的食物,還一點傷都沒有呢!
就像他被路音徹底帶入戲,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樣。
果然,從很久以前開始,冉印的腦子,就已經徹底壞掉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場戲剩下來的場景很少,只用半個小時就拍完了。
冉印也躲開了被貓化的危機,及時抽離,恢復了一定的理智。
雖然也只有一半而已。
剩下的另一半,徹底化為了喵喵叫的戀愛腦。
只可惜,這注定是一場無望的單相思。
發自靈魂認定的主人,好像一點都不想帶它回家呢。
傷心的貓咪只能垂著頭,耷拉著耳朵,躲在陰暗的老牆根底下,自我安慰的舔著毛。
明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物,不被接受的老貓和頹喪離開的流浪狗,其實也有某種微妙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狗狗可以搖頭擺尾,哀求主人帶它回家,高傲的貓咪卻早就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希望,至少在短時間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