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笑,換了鞋子進去,路過廚房的時候,就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還是那種蛋糕香,但在這香味中,還參雜了一絲焦味。我心裡好奇,將手裡的包包扔在了沙發上,就去廚房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廚房裡怎一個亂字了得,流理臺上放滿了東西,就這麼橫七豎八的放在那裡,地面上還有一些奶油的痕跡,水槽裡也放滿了水,有些東西也是一股腦的浸泡在水裡。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還在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里,看到了一隻沒有完成的蛋糕,也不是沒有完成,而是做了一半就被人毀了。
垃圾桶裡還有殘渣,被丟棄的失敗品。住斤樂劃。
看到這種情景,我有片刻的愣怔,我不太相信這是梁景幹出來的事兒,我還是見他做過蛋糕的,神情專注而又認真,每一個步驟都非常到位,不緊不慢,在他手裡的蛋糕一定不會弄砸,這廚房也不可能被搞成這樣。
難不成家裡來過別人了?還在他做蛋糕的時候搗亂了?我將丟在地上的小盆撿了起來,稍稍理了理流理臺上的東西,又過去看了看那個半成品的蛋糕,其實開始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整個底子都已經打好了,只需要弄些花型上去就行了。
我甚至可以想象梁景專注做花樣的模樣,可他的認真和專注只維持了一半就破功了,蛋糕上被擠了一大坨奶油。而奶油就被他十分隨意的丟在一旁,米黃色的奶油散的到處都是。這不是失誤,這純粹就是一種情緒上的發洩。
我不由皺了皺眉,整顆心不由的提了起來,梁景在發火?
正當我看著蛋糕發呆的時候,梁景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了過來,依舊是清清冷冷的,聽起來一點事兒都沒有,甚至連一點情緒的起伏都沒有,“回來了。”
他來的太悄無聲息了,將我實打實的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去,我的腦子大約有兩三秒的空白,然後迅速衝著他笑了一下,說:“是啊,你今天興致那麼好,做蛋糕?”
他的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臉上甚至還沾著水珠,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嗯,不過沒做好。”他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了過來,在距離我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住,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將我拽進了他的懷中。
他剛剛洗完澡,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面板摸上去還滑滑的,我看到他發尖的水珠順著脖頸滾落,滾到鎖骨位置的時候停了停,然後一下子就沒入了睡衣,消失了。
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笑,道:“怎麼?太久沒做了,技術減退了?還是我沒在你身邊幫忙,你就做不好了?”說實話,我現在不敢同他靠的太近,因為心虛,心砰砰跳的飛快,幸虧客廳電視機的聲音還挺響的,我真怕屋子裡太安靜的話,我這劇烈的心跳聲就會被他聽出來。
不過,他也只是盯著我看了一會,然後微微的笑了笑,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背脊,隨即便將我退開了,“身上很臭,去洗澡吧。”
我愣了愣,他已經繞到我的身後,伸手毫不猶豫的將那隻蛋糕丟進了垃圾桶裡,聲音有點響,我給嚇了一跳,在原地站了片刻,就匆匆忙忙去洗澡了。在衛生間裡,我把自己的衣服聞了個遍,除了一點香水味,並沒有別的任何味道。我刻意在外面確定身上沒有煙味之後,才上來的。
可梁景剛剛一說臭,我就萬分的心驚,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那臉色白的,說沒事才有鬼了。我想我可能是太緊張了,也許他僅僅只是不喜歡我身上的香水味呢?我在衛生間裡大約呆了有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紅紅的,梁景在外面看電視,我就陪他看了一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並沒有一點異樣。
一切都很正常,但就是太正常了,才覺得不是那麼正常,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就當一切都正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