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逸也知道這個小男孩在家裡的地位,被兄弟姐妹們排擠,不被長輩們重視。
被接走的時候楚浩逸對他說:“等我長大了,我會保護你的。”
他一直記得這個承諾。
直到現在。
“楚少,機票已經買好了,您到時候直接去機場就行。”
有人打來電話,這麼對他說道。
楚浩逸聽出了對方的聲音,那是他父親的秘書。
站在破舊的小屋子裡,楚浩逸答應了一聲。
他並不知道楚父每年給他多少錢,或許很多,或許很少,因為無論給他多少錢都到不了他手上,被楚夫人卡住了。
不過他並不在意。
剛到洛杉磯的時候,他連英語都不會說。
後來他去中餐廳打工,才慢慢的學會了英語,幸好學校和學費是楚父找好後交好錢的,不然說不定他連書都讀不成。
他知道楚夫人恨他,恨他的母親。
她也有立場恨他們。
他的母親也沒有告訴過他任何有關父親的事。
不過楚浩逸知道,無論真相如何都不重要了,他的母親究竟是被脅迫的,還是因為愛跟父親結合,都不重要了,人死了,過往的一切就化為了灰燼。
他揹負起私生子的罪,度過了一個慌亂的童年。
唯一的溫暖和光明,來自於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
回國以後,楚浩逸迅速打進了上層社會。
不過這些人一邊奉承他,一邊鄙視他。
在他終於站穩腳跟以後,他聯絡上了人生中唯一一束光。
蘇時清還是老樣子,天真,活潑,臉上總是帶著笑,他就像一束清晨的花,沾著一點雨露,顫顫巍巍的舒展,叫人因為他的綻放而高興百倍。
楚浩逸覺得自己愛上了他。
可蘇時清卻已經有了愛人,他表現的那麼忠貞,為了愛人幾乎可以奉獻自己的一切,著一切讓楚浩逸嫉妒,可是在嫉妒的同時,他又更欣慰了,他愛上的人就是這樣,堅貞,真誠,獨一無二。
除了自己的愛人,他的目光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不為外物所動。
但變故總是很快就發生了。
蘇時清失蹤了,楚浩逸到場的時候,蘇時清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
他甚至來不及找始作俑者的麻煩,就第一時間帶著蘇時清去了醫院。
他沒什麼大礙,只是斷了一條腿,好了以後會瘸,但是不走快,不奔跑的話看不出來。
可即便這樣說,蘇時清也成了一個瘸子。
然後,蘇時清就搬到了他家裡。
楚浩逸每次跟蘇時清聊天,蘇時清都會跟他聊自己跟秦越的過去。
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故事,蘇時清提起秦越的時候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
慢慢的,楚浩逸從對秦越的嫉妒,變成了羨慕。
他知道蘇時清,蘇時清不是三心二意的人,不會像楚父一樣處處留情,愛誰,就會從始自終的愛那個人。
這種感情讓他嚮往,他也希望自己能遇上這樣的一個人。
人生的道路是在一個夜晚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