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驍有些艱難的笑了笑,他大約一直沒有可以傾訴的物件,也知道這大概是很長時間內最後一次跟沈臻見面,所以竟然開始說些真心話了,他低著頭說:“我和秦哥跟您和秦先生不一樣,我們倆最開始相處就是不平等的,在不平等的關係下,很難產生跟愛情有關的東西。”
鄭驍:“我很害怕,所以我才主動提的可以去找代孕,有了孩子以後,我們一起照顧他,一起陪伴他,說不定可以在養育孩子的過程中建立全新的關係。”
沈臻看著鄭驍,這好像是沈臻第一次正視鄭驍,他發自真心地說:“你很聰明。”
鄭驍苦笑:“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看得出來,秦越對他的感情並不怎麼深,自從車禍以後,秦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再那麼易怒,雖然平和,可總有抹不掉的憂愁,鄭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抹掉這股憂愁。
可他想試一試。
鄭驍說:“人生是很短暫的,我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力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人,無論最後的結果怎麼樣,我都可以接受,也不因為他可能永遠也不會愛上我這種假設退縮。”
“沈哥,我可真羨慕你。”鄭驍笑著說,“有時候還有一點嫉妒。”
他能看出秦邢對沈臻的感情,秦邢和沈臻的地位從來不是對等的。
但是跟他和秦越不同,秦邢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幫助沈臻,他們的感情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礎上的。
鄭驍嘆了口氣,覺得今天的咖啡非常苦澀。
“既然決定出國,在國外就好好生活。”沈臻說,“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也可以聯絡我。”
沈臻不知為什麼,竟然覺得鄭驍和上輩子的自己非常相似,他第一這麼大方的許諾。
鄭驍笑道:“沈哥,已經麻煩你很多了,以後的日子我會自己加油的。”
沈臻衝鄭驍點頭:“我先過去看看。”
秦邢跟秦越坐在另一邊,秦邢在聽,而秦越在說,他們舅甥兩人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沈臻拉開秦邢左手邊的椅子,秦越看了眼沈臻,眼底有非常奇怪的情緒,最後還是移開了目光。
過往種種好像已經過去太久了。
“每年過年的時候會回來。”秦越在秦邢面前坐的很端正,他彙報著自己對於未來生活的打算,秦越說,“會先出去找個工作,等熟悉了以後再自立門戶。”
秦邢點頭:“看你自己。”
秦越在面對秦邢的時候表現的很不自在,大約從他清醒過來知道沈臻和秦邢在一起之後就有了這種感覺,他把那枚戒指埋在了秦家的花園裡。
他還記得那天是個陰天,天空霧濛濛的,整片天似乎都要壓下來,他回秦家的時候,覺得秦家的一切都沒變,但卻叫人覺得物是人非。
他明明已經打算好了一切,可最後都沒能敵過命運的安排。
還記得讀書的時候,他會跟沈臻討論以後他們做什麼,怎麼辦。
甚至已經想好,等他跟舅舅再學上一段時間,覺得穩妥了以後就一起去國外。
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工作,然後一起建立公司,如果沈臻不想那麼做的話,他也支援沈臻去做他想做的事,秦越甚至還記得沈臻以前說過,說他想在海邊修建一棟別墅,再開一家酒店。
秦越是想著這些把戒指埋到土裡的。
鄭驍還勸過他,鄭驍知道這枚戒指的存在,勸秦越把這枚戒指送給沈臻,也算是給少年時期畫上一個句號。
秦越卻說:“現在給他有什麼意義嗎?”
“我不想再去打擾他的生活。”
秦越和鄭驍自從車禍過後就再也沒有發生過關係。
他們的關係很奇特,像是朋友,又不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