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越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無論是車禍還是手術檯,他感覺到了生命消逝的威脅,但與此同時,又覺得有什麼東西產生了變化。
他看著沈臻走進房間,這一眼,讓秦越產生了一種不可抑止的悲傷。
秦越艱難的勾起嘴角,朝沈臻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沈臻也發現秦越的狀態有些不對,臉上的表情像哭也像笑,叫沈臻覺得有些彆扭。
秦越抬頭對鄭驍說:“你先出去吧。”
鄭驍跟沈臻打了招呼以後走出了病房。
現在這個空間裡只剩下沈臻和秦越兩個人。
沈臻沒有坐下,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只是站在距離病床一米的地方,問秦越:“沒事吧?”
秦越臉上終於有了點笑容:“還好,死不了。”
沈臻點點頭,秦越對沈臻說:“你能坐過來嗎?”
沈臻看在他剛經過了車禍的份上坐到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
“小臻,我感覺像是做了場夢。”秦越撥出一口氣,好像有什麼以往壓在他身上,卻看不清的東西終於被他擺脫了,“還想起我們以前,我第一次開車的時候,好像也差點出了車禍。”
沈臻接話說:“你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秦越大笑起來,結果胸腔疼痛,笑變成了咳嗽。
沈臻沒動,他知道此時應該上前給秦越順氣,可他並不想上手。
秦越自己平靜了下來,他伸手想去拿床邊的水杯,沈臻伸手,把水杯拿起來以後遞給了他。
秦越喝了一口水之後好像好了很多。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打架嗎?”秦越似乎打定主意要跟沈臻回憶過去了。
沈臻沒說話。
秦越自顧自的說:“我記得那次,我跟你開玩笑說,等我們都長大了,你就離開沈家,到時候我也不待在秦家,我們一起去國外,不管國內的事。”
沈臻早就不記得這些了。
秦越又說:“你說你還想回沈家看看,然後我說反正沈家也不要你,你想回去,他們也不會歡迎你。”
“那是你頭一次對我動手。”秦越朝沈臻笑,眼底有對過往的眷戀,“你力氣可真大。”
沈臻這才記起來,自己那次確實是把秦越打得挺慘,秦越也不還手,就被動的承受著他的怒火。
大概是談起了以前的事,沈臻的情緒逐漸軟化下來,說道:“是啊,你那時候挺慘的。”
秦越也發現了沈臻態度的轉變,他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真誠了:“那時候我想,你心裡不舒服,一直憋著,發洩出來是件好事,我捱打就捱打吧,要是能讓你心情好點,那這頓打捱的就值得。”
沈臻沒說話,秦越也沒再繼續說,沈臻低著頭,過了有幾分鐘的時間才問:“你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了。”
這些事對沈臻來說,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還記得,卻早就沒有以前那麼動容。
秦越:“出了車禍以後,這些記憶就自己浮上來了。”
“我一直沒忘,只是就像蒙了塵,現在卻記得很清晰。”
沈臻冷漠的問:“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秦越伸出手,似乎想要和沈臻交握,可沈臻卻沒有伸手,他只是看著秦越。
眼前的沈臻讓秦越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了一樣,壓迫的他無法呼吸,甚至喘不過氣來。
在他還沒有遇到蘇時清以前,甚至已經買好了求婚戒指。
他說:“我以前想過,等我們二十多歲,我就陪你去沈家看看,然後我們就能一起出國,我們可能會去上班,積累幾年經驗以後去開自己的公司,有可能會吃一些苦頭,但我們總能一起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