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動,內心十分茫然。
“你確定你要進去見舅舅?”沈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秦越可不在這兒。”
蘇時清有些心虛,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阿越也帶我見過舅舅,舅舅跟我說過話。”
雖然那時候的秦邢只是半闔眼睛,問了聲這是誰家的孩子。
沈臻笑出了聲:“那你就去吧,看看舅舅認不認你這個外甥媳婦。”
外甥媳婦這個稱呼讓蘇時清有點發愣。
難道秦邢知道他和秦越的關係了?
不應該啊,應該沒人知道他和秦越已經確定了關係,甚至發生過關係了。
“走吧。”沈臻笑看蘇時清,“不是要去見舅舅嗎?一起吧。”
蘇時清憤恨地看著沈臻:“你不要以為沒人知道你的真面目,你這個得志的小人,要不是你耍手段,你根本不可能跟在舅舅身邊,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對,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沈臻是個什麼樣的人,秦邢是秦越的舅舅,那也是他的舅舅,他不能看著舅舅被這樣一個有心機的人欺騙。
他要拉舅舅出火坑。
這次蘇時清沒等保安來請他,自己就抬起頭,一臉驕傲地走了。
他才沒那麼傻,跟著沈臻一起去見秦舅舅,本來沈臻最近在秦舅舅面前就得寵,他得回去組織一下語言,想辦法找證據,再去跟秦舅舅說。
直到蘇時清走後,沈臻才又回到水池旁邊,捧著水洗了把臉,他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年輕,蒼白,眼睛裡寫滿迷茫,為什麼是秦邢呢?
秦邢一直知道,他卻不告訴自己。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小丑,一直在秦邢的掌握中。
沈臻深吸一口氣,捂住自己的臉。
他休整了接近一分鐘,才鬆開手,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
不管秦邢是什麼目的,至少現在他不能得罪秦邢,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沈臻對著鏡子自嘲一笑。
如果他有足夠的底氣,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去質問秦邢,而不是選擇粉飾太平。
可他不能。
沈臻回到餐桌前的時候,菜已經開始上了,秦邢坐在那裡,取下了自己的手套,他的餐具都被二次消毒,手套則放在了一旁的托盤上,這副手套不會再用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秦邢輕聲問。
沈臻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秦邢,但還是回答道:“蘇時清來找我了。”
秦邢沒說話,沈臻知道,秦邢這是沒有第一時間想起蘇時清是誰。
“是嗎?”秦邢笑了笑,“他對小臻說什麼?”
沈臻看著秦邢,秦邢表現的很自然,依舊是那副遊刃有餘的模樣,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沈臻:“說他想回秦家。”
秦邢:“小臻想讓他回秦家嗎?”
沈臻抬頭問:“我想讓他回秦家,他就能回秦家嗎?”
秦邢笑了笑:“是啊。”
沈臻卻忽然說:“舅舅,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秦邢沒再說什麼,兩人安靜的吃完了一餐,飯菜很美味,廚師的手藝很好,但沈臻卻沒心情品嚐美食,什麼東西到他嘴裡都味同嚼蠟。
沈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邢身上。
他從未這麼仔細的觀察過秦邢。
比如秦邢的公筷會放在左手邊,自己的筷子放在右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