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青色的果實,它們是梅子。
大多數梅子還是青色的,少數幾個桃尖兒上剛露出一點粉紅,就像何田害羞時臉上的紅暈。
林中的草地上落了一層果子,腐爛成了果泥,散發著微帶酒精味的香氣,引來了很多黑色的小果蠅。
枝頭的果實有些被小鳥啄了個坑,有的只剩下一層不到一厘米厚的皮,裡面的果肉都被小鳥啄走了。
何田用來採果子的工具是一個草編的大網兜,和一根竹竿。
網兜的直徑有七十厘米,手柄卻不長,竹竿是兩截,每截一米五長,可以套在一起加長到近三米,其中一截的尖端修成倒v型,中間鋸開,做成一個五厘米深的裂縫,遇到頑固的果實,把樹枝夾在尖端的裂縫裡,一扭竹竿,就能把樹枝擰斷,帶下果子。
兩人來到一片杏樹下,何田用竹竿敲動果實累累的樹枝,成熟的果子就會掉下來,易弦趕緊用網兜接著。
一陣“杏子雨”過後,再撿起落在草地上的漏網之果。
何田翻了翻網兜裡的果子,嘆口氣,“杏子樹到了秋天也得鋸矮一些,不然果子越來越小。”
接到的果實還得再挑揀一下,淘汰有爛洞的,有黑斑的,摔壞的,其餘才放進竹簍裡。
何田用手巾擦擦一顆杏子,遞給易弦,“嚐嚐吧,以你的口味來說,可能有點酸。”
易弦接過果子,先看了看,杏黃色的果實只比山核桃大一點,他一手能握三四個,果實尖頂上是橙粉色,捏在手中稍微有點軟,果皮上有一層細細的半透明的小絨毛,咬一口,果肉就和杏核分離了,汁水不多,果肉有點沙,酸酸甜甜。
何田也吃了一顆,她的那顆顯然比易弦這顆酸,酸得她鼻子都皺起來了,把咬了一口的杏也扔了。
易弦把自己手裡的杏遞給她,“我的這顆甜。”
她接過來咬了一口,“確實。”
兩人相視而笑。
“唉,希望拿回家放一放會變得甜一點吧,實在不行,就做成果醬。”
“嗯。杏子果醬也很好吃啊!哦,還可以做成甜點。”
“曬成杏脯,冬天當零食吃,還可以切碎了和松子、核桃一起烤麵包。”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怎麼吃,又摘了些杏子,放滿一竹筐後,就不再摘了。
這片野生果林已經是大自然難得慷慨的饋贈,還埋怨什果子不夠甜,那就太不知足了。
何田的爺爺奶奶在幾十年前發現樹林時,這裡只有十幾顆果樹,和許多柏樹樺樹摻雜而生,他們把其他樹木砍掉了許多,盡他們所能照顧了這麼多年,漸漸才形成這片果林。
摘完杏子,何田帶易弦去採櫻桃。
櫻桃也可以晃一晃,但掉下來的櫻桃沒有了櫻桃梗,很快就會變壞,最好還是費事一點,用竹竿把一串櫻桃連著枝葉擰下來。
何田拎著筐子,易弦拿著竹竿,兩人在幾棵櫻桃樹下抬著頭,轉著圈,搜尋成熟的果實。
“這裡這裡!”
“這一串也摘了吧?”
“這串還太生了,果子還是白的呢!”
摘一小筐櫻桃竟然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兩人的脖子都酸了,太陽也越升越高,林子裡越來越熱,小蟲子也越來越多,有時竟然還猖狂地往臉上飛,一不小心就會吸進鼻子嘴巴里,只得用布巾矇住口鼻。
又摘了一會兒,何田轉轉脖子,“好累啊!”
易弦趕緊說,“我們休息一下吧?”
果林裡絕不是休息的地方,原先的柏樹林邊上有一條小溪,穿過柏樹林,就能看到一棵大柳樹橫臥在溪水上,柳條隨著風輕輕點在溪水上,盪出一個個小圓圈。
何田告訴易弦,“小時候爺爺奶奶來摘果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