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些小獸人,要不是大人管得嚴,他們能不住嘴的吃上一大碗醃筍子。
胡水把嫩筍放下,開始跟老石頭交換下個月的鹽用量。如今製鹽這件事仍舊是把控在寧斐手中,有幾隻新來的羽族獸人比較喜歡住在海邊,寧斐乾脆又讓從虎族歸來的大花他們去海邊常駐了。
前年虎族首領光和伴侶有了幼崽,開心的不得了,等幼崽滿了一歲寧斐就讓他們又回去了自己的部落,把大石和大花換了回來。光首領雖然有些不情願,可仍舊回去了,畢竟那個部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感情不能說放下就放下。不過虎族部落雖然不能和寧斐的部落相比,但是也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而且不少年輕獸人有了幼崽,就算沒有幼崽的也從寧斐部落領養了一些虎族的幼崽回去當成自己的孩子。
大石和大花在家裡呆不住,他們似乎喜歡上了白手起家這種感覺,而且幼崽也會在新的環境裡得到另一種歷練和成長,變得懂事了不少。所以他們一聽寧斐要派人去海邊發展,第一時間就站了出來。
如今大半年過去了,海邊真的讓他們蓋出來一個曬鹽場,再加上海邊的物產豐富,那些曬乾的魚和貝類成了部落的一大特產,經常會有一些小部落扛著獵物來換取這些新鮮食物回去嚐鮮,海邊的曬鹽場逐漸也形成了一個海產貿易市場,很受歡迎。
寧斐掰著手指頭計算著,再過兩個月就滿三年了,寧徵該回來了。
第一場雪過去,寧徵沒有回來;第二場雪過去,寧徵還沒有回來……
寧斐開始著急,不但他著急,牧雲楚和小白也都開始著急了。
“就算不回來,好歹報個信兒啊!”小白急躁的抱怨著。
這幾年,寧徵他們一直都是透過旅鳥來報平安,有的時候是旅鳥帶個裝了信的竹筒回來,有的時候是帶的話,透過羽族獸人翻譯傳達。秋季的時候就有旅鳥報信說他們已經開始往回返了,可是誰知道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月!
冬季沒有旅鳥經過,但是頭頂偶爾會飛過大型的鳥。每次有鳥飛過去,部落裡的人就抬著頭抻著脖子看著,希望那隻鳥能落下來,把寧徵的資訊告訴他們。但是好幾次都令人失望了,那些鳥連停一下都沒有,逐漸消失在蔚藍的天際。
“或許是路上有事耽擱了。”老石頭勸著。
寧斐努力笑了笑,壓下心中的不安。最後一次通訊告訴他,寧徵他們正在遙遠溼熱的南方,那邊的風景和所處的地帶完全不同,甚至連也在南方居住的大黑都覺得那邊是個“很有趣”的地方。寧斐知道南方這個概念很大很大,他沒有辦法在寧徵粗糙的描述中猜測那是個什麼位置,唯一的概念就是應該在某些熱帶雨林地帶。
熱帶雨林的危機和比這邊要大多了,那邊不但有著無數種類的毒蟲,還有藏在水中巨大的鱷魚,牙齒裡有著劇毒的毒蛇,還有就是……
他的眼皮猛跳,在房間裡來回轉了好幾圈,終於忍不住去找老石頭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南方水路四通八達,裡面藏著無數的蜥蜴人。那些蜥蜴人說是人,但是隻有一米多高。它們身形靈活,牙齒鋒利,不管多麼兇猛的獸人遇到蜥蜴人只能調頭逃跑,因為蜥蜴人會一擁而上,瞬間就把獵物撕成碎片,連骨頭都能啃的精光。”老石頭說完,看了看寧斐道:“你不需要擔心,寧徵身邊有大羽和大黑,他們飛的又高又快,絕對不是蜥蜴人可以抓得住的。”
就算得到了安慰,可是寧斐心裡仍舊不安。
一場暴風雪在漆黑的夜裡來臨了,狂風呼嘯著卷著雪花,恨不得把地上的一切東西都吹走。屋頂上的竹瓦發出吱嘎吱嘎的動靜,彷彿下一刻就會被狂風掀開。牧雲楚哄睡了兩隻小金雕,來到寧斐的房間。房間裡點燃著一盞油燈,寧斐坐在炕頭上看著油燈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