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這邊臨近風景區,有值勤的警察,許慕晴的姑姑看蕭方舟不順眼,想著那種人還是要快些打發好才好,於是一離開就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過來,不過等他們到時,蕭方舟已經被踹到一邊去了,他們很迅速便控制了他,秦力從蕭方舟身上拿到車鑰匙,抱起許慕晴,直接開了他的車趕下山去。
山路彎彎,他車速有些快,許慕晴覺得有些暈,而且秦力的樣子也讓她感到有些害怕,便艱難地扶著腰安慰他說:“我還好……他剛才那一腳沒踹實,你別急。”
秦力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卻還是努力作出安慰的樣子,抿了抿唇,沉沉地應了一聲。
臨近預產期了,很多事情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這其中自然就包括選擇醫院和醫生,秦力在送她過去的路上就打了電話,所以等他們趕到山腳下,已經有醫院的救護車等在那裡了。
不知道是恰好已經到時間了,還是真的有給傷到,一進醫院,規律的宮縮痛就開始出現了,在做過簡單的檢查後,許慕晴很快便被送進了產室。
在許慕晴的感覺,是除了痛還是痛,好在這已經是第二胎了,心理上,她還是很鎮定的,只是那痛苦把時間拉得無限漫長,長得她有一種永遠都沒有盡頭似的感覺。
但她努力地鎮定,努力地保持著意識清醒,醫生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剋制著不去做一些無意義的浪費體力的事,但到最後,這樣的清醒顯然已經無力對抗身體米需 米 小 說 言侖 土雲上的痛苦,她開始呻吟,又痛又倦得恨不能就此睡過去,不知道就這麼熬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時候,她感覺到似乎有醫生在拍打她的臉,要她清醒一點,告訴她說:“用力快用力,孩子已經看到頭了。”
她微覺振奮,孩子終於要出來了,她的孩子,自此以後,在這個世界上,和她血脈相連的最親近的另一個生命就要來到了。
她用力用力再用力,可隨之而來撕裂一般的痛苦抵消了她全部的力氣。
有一雙大手在她肚子上用力地擠壓,讓她感覺自己都快要讓它們給勒成兩截了,終於,在她再也無法承受的時候,有什麼東西被擠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醫生們似乎也都鬆了一口氣。
許慕晴全身脫力,可是在聽到孩子那宏亮的哭聲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寶寶還好嗎?”她呢喃著問。
“挺好的,聽這哭聲就知道啦……是個兒子哦,恭喜你了。”有人在她耳朵邊告訴她說。
是兒子啊,許慕晴笑了笑。
她想說抱過來讓她看一眼,但是身體上的疲倦讓她再說不出一句話,很快,身邊響起了細微的嘟嘟聲,然後是一個略微有些慌亂的聲音說:
“……在出血……是大出血……產婦昏迷了,快,加壓……”
她們說她昏迷了,許慕晴卻覺得自己並沒有,身體很無力,但是她的意識還是清楚的,她能清楚地聽到她們進進出出的忙碌,也能聽到耳朵邊清脆而恐怖的器械擺動的聲音,甚至有那麼一刻,她還能感覺到針尖刺進皮肉時的感覺。
並不怎麼痛,就是覺得冷,很冷很冷。
這樣的冷,讓許慕晴不自覺地發抖,然後她發現自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意識陷入了一片黑甜。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還亮著,入眼便是雪白牆壁上那一束溫暖的日光,手上微微一緊,有個腦袋湊了過來,既驚喜又有些哽咽地說:“你醒了。”
手背上有熱熱的液體落下,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眼淚,她有些詫異地偏過頭,便看到一個形容狼狽的男人,不過是她生個孩子而已,看他熬的,倒好像比她還要辛苦些:眼圈泛紅,頭髮亂糟糟的,甚至連鬍鬚都長出來了。
他這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