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少會覺得他有些多此一舉,甚至不太瞭解她,因為她並不是一個不盡人情的人,春節嘛,他孤家寡人一個,如果覺得在國內過年不自在,他想去哪裡,她都是可以陪同的。
直到呼吸到澳州新鮮而熱烈的空氣,直到那天傍晚,他笑著將她帶到窗前,推開窗,她看到了窗外狹長靜謐的深海,看到綠樹蔭蔭下的沙灘上,用鮮紅的玫瑰拼成的“許慕晴嫁給我”,而在這六個字中間是一顆巨大的心形蠟燭,她那兩個不見了的孩子,正衣著簇新地站在其間,微笑著向她比出了一個“幸福”的手勢。
她才知道,秦先生真正要送給她的是什麼。
他那麼長日子的若有所思;他非要在除夕之日帶她去見他唯一的長輩;他花那麼多心思,硬在帶她跨越萬里,來到這溫暖明媚的世界裡。
其實,只不過是想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完美的,她從來沒有過的,最好的求婚。
海浪聲聲,是最美的音樂。
“嫁給我,許慕晴。”
他說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語言。108
☆、第109章
夕陽的餘輝,把海水映得像一匹華麗的錦緞,但是再美的風景,也抵不上此時眼前這個人給自己的一切。
許慕晴並不是個扭捏的人,認定了的人或者事,她總有勇氣去接受。
所以,她回身抱住了他,給了他一個字:“好。”
儘管心裡不無忐忑,但是,此時此刻,她並不想辜負他。
她更不想辜負的還是自己,如果還能愛,還可以愛,又為什麼不勇敢地再去愛上一回?
她微笑著踮起腳尖吻了吻他,這一次,是心無旁騖的投入。
秦力便也盡情地回應了她。
等到他們走出房門的時候,太陽最後一絲餘暉也已經消失了。
雋東和許可還在沙地上的花燭間遊玩,和剛剛不同的是,許可仍然在努力地做著那個幸福的手勢,然後一邊還努力地試圖喚起已經沉迷於自己的世界裡不亦樂乎的弟弟的責任心:“弟弟,起來呀,再做一次呀,媽媽還沒有出來呢。”
雋東卻不理她,只是拿著撿來的貝殼在地上照著那花的形狀拼啊拼,哼哧哼哧著拼了半天,才拼出一個歪歪扭扭的許字,喜滋滋地告訴許可說:“姐,我也會拼這個了哦。”
許可停止了勸說,歪頭打量了一會,不由得無奈:“不是的,那個‘午’那裡不要出頭的。”蹲下身去,將‘牛’字頭上的一粒貝殼撿走,“這才是‘許’字……”
她還沒有教完,雋東就已經看到許慕晴他們了,小傢伙跳起來喊:“媽媽!秦伯伯!”
許慕晴衝著兒子笑,和秦力兩人一起走近了問他們:“在幹什麼呀?”
“在拼字兒。”雋東脆生生地答,“真好玩!”
後面一句話,他是對著秦力說的,所以秦力便含笑問:“還有更好玩的,要玩嗎?”
雋東說:“要。”已經自動自發地朝他伸出手去了。
秦力抱起他,將他放到肩上,看一眼許慕晴後,帶著他蹭蹭地往前跑走了。
雋東的笑聲灑了一路,許可卻在後面悄悄扯了扯許慕晴的衣服,問她:“姑姑,我沒有做錯吧?”
許慕晴有些吃驚,問:“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知道,秦伯伯要跟你求婚呀……可是如果他以後對你不好了怎麼辦?”
許慕晴:……
這孩子的心思竟然這樣重。
她停下腳步,看著她,很認真地說:“可可,你還記得以前姑姑跟你說的那個故事嗎?杯弓蛇影。”
“嗯,記得的,說是古時候有個人喝酒的時候,牆上的弓映在酒杯裡,讓他以為自己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