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晴冷聲打斷他:“你把這個和我爸媽他們說了?”
“哪能呢。”蕭方舟見她回應,很高興,就笑了笑說,“我就連這點眼色也沒有麼?我是覺得,這房子已經是這樣了,就算人家同意我們贖回來那也得是一大筆錢,還不如拿那贖當的錢另外買一套,也好安一安老人家的心,省得他們難過成那樣兒。”
許慕晴聽到這裡,撫著孩子頭髮的手微微一頓,轉過臉來,似笑非笑地問:“這錢你出?”
蕭方舟很爽快地點頭:“行,只要你能原諒我,就是白送哥一套房子我也願意的。”
果然是這個條件,許慕晴聽罷,站起來就走。
蕭方舟叫住她:“慕晴!”
許慕晴沒有停留,拉著兩個孩子徑直往門口走。
蕭方舟也不攔她,只是很快地說:“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無非是想著這房子就算是贖不回來,也想要他們拿去拍賣,然後把拍賣後的差價補給你們。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許慕晴,你想也不要想,那個典當行的幕後老闆我認識,他出手黑的狠,背景也厚,別說這當已經是死當了,就算不是死當,他也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把這當變成死的!剛剛我打電話問過了,你當田婷婷那會兒不想當多一點錢呢,問題是,那個人發了話,就沒有人敢高出他給的價!”
許慕晴終於停了下來。
蕭方舟這時也緩了語氣,柔聲說,“慕晴,我不是一定要拿這事來提條件,我只是真的很珍惜我們這個家庭,我們兩個走到今天不容易。是,我是犯了錯,可是那是有原因的,我就想你聽我說一說那個原因。”
許慕晴看了眼懵懵懂懂地跟著自己的兩個孩子,撫了撫他們的頭,和小許可說:“姐姐帶弟弟去外面找楊阿姨拿東西吃好不好?”
楊阿姨就是她家裡叫過來的保姆,想這會兒,晚飯也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許可很乖巧地應下,牽著雋東出去了。
等到孩子們出去後,許慕晴也沒回頭,仍舊站在門邊,淡淡地開口:“你說。”
她沒有看蕭方舟的表情——親眼看著自己男人在自己面前努力編瞎話的樣子有什麼好看的?可讓她失望的是,蕭方舟就連找的理由也那麼敷衍,他說:“慕晴,我是沒辦法的,她勾引我……”
許慕晴聽著聽著就呵地笑了起來,門沒有關嚴實,所以她很容易就能聽到客廳那邊傳來的動靜,隱隱約約是母親在哭,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沒多久,許慕明又發脾氣了,聲音尖銳高亢,瀕臨瘋狂。
他們是她最親近的親人,本來都是她提出離婚的底氣和後盾,但現在,他們卻都面臨著崩潰,還需要她來依靠。
大概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蕭方舟才如此淡定,甚至連說謊都可以這麼不走心,因為他篤定,這個時候的她,是不會再跟他鬧翻的了。
許慕晴也的確沒想和他鬧翻,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刺激一下自己父母。
所以她笑了那一聲後,就什麼也沒說,沉默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路走去的時候,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和蕭方舟的一個合作伙伴聊天,那人和她說:“許慕晴,你們家老蕭真是個好人,難怪你這麼放心,安安心心幫他守著大後方。”
然後他就跟她說了一件事,說的是有一回他們一群朋友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大家說起那些男人間的愛好,就一致攻擊蕭方舟,說他不像男人,連小姐都不玩。
他們使勁攛掇著他去玩一趟,見他不從,還硬是把他扯去了一家夜店,找個了小姐,將兩人關到一起。可臨了臨了,等那小姐出來一問,人家說蕭方舟愣是不碰她,還讓她離得遠遠的。
許慕晴還記得自己聽到這個故事後的感覺,有感動,也有懼怕,她怕蕭方舟終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