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玄凌這話,卻叫方益州賠笑的臉上僵硬了一下。
他不確定,凌王這話……是好還是壞?
現在朔城的情形,方益州自己心裡是最清楚的。
他準備這一桌的酒菜,是為了迎接凌王不假。
但若是適得其反……
想著,方益州頭上像是有些冒虛汗。
因為方益州其實並不瞭解這位凌王殿下,也有些拿不準,凌王的心思。
這萬一凌王要是個不吃這套的……
畢竟之前也沒和凌王打過交道,對他這個人不甚瞭解。
相比起方益州的戰戰兢兢,慕玄凌則那叫一個淡然。
突然,意味深長的往門前瞟了一眼,“侯爺既然來了,怎麼過門不入呢?”
很明顯,慕玄凌是察覺到了門外的白子墨。
過門不入?白子墨像是過門不入麼?
不過是聽見方益州說話,頓了一下腳步罷了。
聽聞慕玄凌的話,方益州楞了一下。
正好白子墨在這個時候進門來了,一看到白子墨,方益州立馬就扯著笑臉迎了上來,“侯爺來了……下官見過侯爺!”
白子墨淡淡的睨了一眼方益州,“朔城水患,災民處處,郡守大人竟能準備出這麼一桌豐盛的酒菜,倒真叫本候意外,莫非郡守大人用的是私款?自掏腰包來招待凌王殿下?”
私款,自掏腰包,這詞兒可叫方益州心肝兒顫了一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訕訕賠笑道,“侯爺說笑了,下官也是想著,侯爺與凌王殿下一路趕來,舟車勞頓,這才準備了一點酒菜,聊表對侯爺與凌王殿下的慰勞……”
說的那叫一個心虛,就差一句一擦汗了。
還慰勞,白子墨像是需要慰勞的人嗎?
還是說慕玄凌需要慰勞?
方益州心虛啊,傳聞戰北候喜怒無常,又陰晴不定……今日一見,果然不是什麼善茬!
怕是比凌王殿下還要難伺候!
方益州扯著一張乾硬的老臉賠笑,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頭上的冷汗。
這冬月的天氣,瞧著像是多熱似的。
“慰勞?莫非郡守大人忘了本候奉旨來朔城,是來幹什麼的?”白子墨不動如山,表情依舊是那麼淡漠,只是說話的語氣,明顯就要低沉很多,“難道說,凌王需要這番慰勞?”
這最後一句,卻是有將矛頭對準慕玄凌的意思。
白子墨不是方益州,在他的字典裡,沒有考慮是否會得罪慕玄凌這回事兒。
外面災民處處,慕玄凌作為這次賑濟災民的主事人,需要這番慰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