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了十多年了無生趣的日子,好不容易嚐到了活著的滋味兒,她居然要走了……
藥琅原本清澈的眸子,也逐漸黯然了下去。
裴卿卿瞧著,著實不忍心,但,她必須意志堅定,收斂了心中的不忍,露出個淺笑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藥琅,我們終歸不是藥王山莊的人,總是要回去的,就像你,不會離開自己的家一樣,我們也有家呀!”
總是要回去的。
但其實,她這話中的深意,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在賭,而賭注,便是藥琅。
私底下,裴卿卿抓著白子墨的手緊了緊,其實這個賭,她也沒有把握……
藥琅很是失落,“那你們……什麼時候走?”
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孤獨寂寞的藥琅。
“今日便走。”裴卿卿平心靜氣的說。
“這麼快嗎?”藥琅眼神閃爍了一下,很捨不得。
裴卿卿移開了目光,不與他對視,藥琅實在是讓人對他狠不下心來。
“我們稍後收拾一下便走,莊主那裡,我們就不去辭行了,藥琅,你幫我們跟莊主轉達一下吧?”說著,裴卿卿就拉著白子墨站了起來,準備回去收拾東西。
白子墨也很配合她。
但,這般雷厲風行的決定,夫人究竟意欲何為?
藥琅同樣也失落的站了起來,“我知道了……卿姐姐,那你們…一路保重……”
裴卿卿深吸一口氣,“多謝。”
然後拉著白子墨就走了,她怕她再多看藥琅一眼,就忍不住去摸摸他……
幸虧藥琅是個男孩子,這要是個女人,那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主!
至於竹顏,他的去留,不是她能左右的,更不是她能決定的。
竹顏是去是留,全看他自己,就用不著她多說了。
此刻的裴卿卿,只覺得藥琅那小娃娃可憐兮兮的,卻沒注意到,竹顏眼底的失落。
看著裴卿卿和白子墨回了房間,竹顏臉色冷峻,冷哼一聲就走了。
藥琅失落的嘆了口氣,也走了……
靈月左看看,右看看,還在一陣懵圈。
她剛剛沒聽錯吧?
夫人說要走了?
怎麼這麼突然啊?都沒有提前告訴她一聲,她也好收拾東西啊!
想著,靈月便蹭蹭的就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回房之後,裴卿卿剛吐出一口濁氣,男人的臉便近在眼前,“夫人為何在這個時候離開藥王山莊?”
麒麟血不找了?
他若日後真變成一個殘廢……
他不認為自己還能坦然面對她。
如果真的成了殘廢,他連自己都沒辦法自處,又該如何愛護她?
男人清貴的眉間輕皺,顯然很不解裴卿卿的做法。
裴卿卿這次很主動,輕輕摟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幽幽道,“夫君,還記得我說過嗎,就算我害盡天下人,也不會害你的。”
我就是自己死,也不捨得讓你死。
可她沒有更好的辦法能拿到麒麟血了。
留在藥王山莊,著實沒有下手的機會。
藥王山莊,將藥琅保護的太好了。
她抱著男人腰間的手漸漸緊了些,“夫君你可知,麒麟血是什麼?你可知為何你們把藥王山莊翻了個遍,都找不到麒麟血?”
聽她這話,白子墨楞了一瞬。
但他記得,新婚之夜,她曾說過,就算她會害天下人,也不會害他的。
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會害他。
可聽她的口氣,她似乎知道麒麟血的下落?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