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站在拐角的暗處，聽不清嚴律在說什麼，那句&ldo;是誰打的電話&rdo;硬生生地卡在喉嚨中，他在陰影裡怔怔地望著嚴律。
他從未看過嚴律這般溫柔的一面。
&ldo;小律啊，那個什麼秘書和我說，我們家的債都還清了，是真的嗎?&rdo;
&ldo;是真的，媽。&rdo;
女子的聲音飽含擔憂，她似乎不太敢相信，&ldo;可是那足足有幾十萬啊!小律你…你真的是去做家庭教師嗎?&rdo;
&ldo;媽…我總不能殺人放火吧。&rdo;嚴律失笑，&ldo;我真的是在做家庭教師。&rdo;
&ldo;那是不是很累?會影響你的學習嗎?休息得好嗎，吃得如何，你的學生有沒有為難你?&rdo;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她越說越擔憂，越說越自責，&ldo;都是媽媽不好，這才連累了你……&rdo;
嚴律立刻打斷她的話，&ldo;媽，你不要這樣想，現在我吃的很好，住的也很好，你要安心養病，不要為我操太多心。&rdo;
女子剛要說些什麼，一聲高亢的&l;九號病床的病人……&r;就透過電話傳到了嚴律耳中，女子連忙捂住手機。
&ldo;等下再給你打電話啊，我這邊護士要給我換藥了。&rdo;
&ldo;媽，金秘書不是說給你換到了最好的單人病房嗎?&rdo;嚴律聽到電話傳來的背景雜音，微微皺眉。
&ldo;我就喜歡多人間，可以和別人聊天。&rdo;
&ldo;好好好，你注意休息。&rdo;嚴律無奈地說道，&ldo;我掛電話了?&rdo;
&ldo;掛吧掛吧，記得穿外套啊，還有……&rdo;
女子又嘮叨了好一通，嚴律才掛上電話，他回到餐廳時，發現顧煜正低著頭，將碗裡的香菜一根根撿出。
顧煜不知道在想什麼，雙眼黯淡無光，整個人陰沉壓抑，他機械地夾起一根香菜，丟出去，又夾起一根香菜，再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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