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村長一哭,更多人跟著哭起來。
哭了一會兒, 村長擦擦鼻涕, “接著挖!我就是用手刨……”
突然間,大家聽見石頭下面有呻|吟聲!
村長愣住,大喊,“大家別出聲!”
所有人屏住呼吸,仔細聽,真的有微弱的呻|吟聲!
力氣和希望一瞬間回到人們身上。
“快!快挖!”
“小余老師——你再忍忍!我們來了!”
“你莫怕!我們來救你了!”
“堅持住!”
“盆呢?敲起來敲起來!讓她知道我們在外面呢!”
幾個村的人分成幾班,輪流挖掘,老人和婦女帶著孩子們守在學校廣場, 胡亂煮了些吃的給他們送來。
村長每隔一段時間就問,“去送信的人回來了麼?挖掘機和車啥時候能來?電話通了麼?手機呢?”
直到中午,他沒能得到哪怕一個肯定的答案。
群山環繞的村子雖然不在震中,但通向外面的山路毀掉了,只能步行去求援,離這裡最近的大村寨在二十公里外。即使去報訊的人一路順利,能立刻帶人返回,最快也要隔天才能到。
想到這裡,村長的眼眶又酸了。小余老師,你千萬要堅持住啊!
幾百米外被另一處滑坡的山體蓋住的餘自新喊得嗓子都啞了,但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她安慰自己說,沒事,大家肯定是挖錯了地方,以為她在村公所呢。那小破木樓一會兒就能挖起來,到時發現她人不在,肯定會擴大搜尋範圍。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儲存體力,等待救援,也努力自救。
比起飢餓,受困者最怕沒有水,可她在被困的地方發現了水,這就能讓她活得更久了!
幾個小時前她實在太渴了,在身下的泥土石塊裡亂翻,希望能找到幾根草嚼一嚼,這麼一扒拉,還真的摸到了一小片草地。啃了幾片草葉,補充了一點點寶貴的水分,餘自新更清醒了,她左臂沒法動,就用牙又撕又咬,咬掉右手的衣袖,按亮手機,在堵在她前面的窗戶框上拔了塊碎玻璃,包上布挖起草根。
她挖草根是想充飢,但沒想到在黑暗中挖了一會兒,小坑越來越溼潤,有水!有水滲出來!
天不絕我!
用衣袖過濾過的水還是帶著難以形容的泥腥味,但她如飲瓊漿。她特意看了下手機,記住時間,想看看這個小坑滲水的速度。
喝了水,餘自新休息一會兒,左臂痛得更厲害了。她用手機照過,手臂可能是骨折了,腫得嚇人,一動疼得鑽心。但她已經算是很幸運了,沒有其他嚴重的傷勢。
她再次按亮手機,觀察自己所處的困境,希望能找到生路,或者食物。
她對自己說,我必須活下來。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地震過去二十四小時了。
山石堆前的村民們感到絕望,就在十幾分鍾前,山體再次滑坡,大量石頭衝了下來,幸好躲避及時,沒人受傷,但是他們前面二十個小時的努力全白費了。眼前的石頭堆看起來好像比之前還要高大。
不少人癱坐在地上哽咽起來,更糟糕的是,天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了。暴雨可能會造成泥石流。
與此同時,宋秋鳳宋詩遠林通求,還有二姑和劉洋,全都到了q市機場,但沒法更近一步,通往災區的公路損壞嚴重,除了搶險救援車輛不能透過,而有些地區的路壞的根本沒法走。
他們只能暫時住在市區賓館,希望可以重金聘來願意去災區的本地司機和車。
而在g市機場海關,秦語被告知,去q市c市的航班暫停。
海關人員拿起他的瑞士護照,“非常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