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女人亦然一身雍容華貴的嬌美模樣。
等沈離走近了些, 二人才相繼注意過來。
“柳姨。”沈離杏眼含春,應著的笑容明媚漂亮。
抬眸見人時,柳雁似覺身在夢中, 啞聲好久,不自覺站起身, 神色訝異朝她走近過去,“哎喲,這、小離子?什麼時候回來的呀,都不提前跟柳姨說一聲。”
她們時常視訊通話,關於六年以來的樣貌變化,本該無所動容,可親眼見到,柳雁還是忍不住驚歎歲月匆匆,真是讓人連氣質都變了。
沈離眸子溢位甜笑,“怕太麻煩您了,反正我打個車就回來了。”
“好、好啊,回來就好。”柳雁握住她,看了又看,愛不釋手,“想吃什麼?柳姨一會兒讓人弄去。”
六年帶給柳雁的變化不多,她的氣質仍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優雅大家風範。
沈離輕搖頭,“我不挑呢,都可以。”
“這位我看著有些眼熟啊?”
亭中就坐的另一個女人見此也起身過來,本以為是家中來客,近了看才覺得沈離這張臉說不上來的熟悉,“我們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
“我們……?”沈離在她面容間探思記憶中是否有過這樣的印象,她長得很漂亮,一頭柔順金髮,棕色的瞳孔發亮,似曾相識,但間距太長時間,一下子想不起來。
“興許是漂亮的人都有些眼緣,我看你這模樣心適得很。”女人無心糾結是否見過,行至沈離身旁,笑得溫和如初春雨落,“我叫芙妮,是——”
“這湖裡的魚嘴刁了,換的飼料扔下去都吃不乾淨。”
秋風蕭瑟下,一抹高挑身形自湖邊側後繞出來,眉眼情緒淺薄,絲絲穩重淡聲裹挾著風浪掀來。
幾道視線都與之相交。
只一眼,他眸中僅望得一人。
“……”
同冰山雪化,那漠然的瞳孔眼波盪漾,形如定住,微張著唇,不會說話。
眉眼相望,恍若如初。
咫尺相隔,如若千里。
那相視的目光,相互灼燙,要燒進心臟那樣猛烈。
沈離沒有主動張口,靜靜凝眸,看著他的眼裡品不出意味,男人西裝板正,二十來歲的年紀與那年印象裡不羈狂傲的少年重疊,覆蓋去了那時的輕狂青澀,那雙眸子也不似記憶中那樣銳利,沉澱著歲月,沉澱著滄桑。
男人迎風挪著步子向她靠近,莫名興起的異樣氛圍,在場另外兩人都沒講話。
看著他越靠越近,近到可以清楚她的面容,她的輪廓,她好像長高了些,清晰地感知著她變化至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
真的是她。
這樣突然地降臨在他世界裡。
好似無數次出現幻覺的場景,她也同此刻這樣站立著,只是他不曾能夠觸碰到她,從來不曾。
他設想過無數次重逢的場景,未曾預料,如此措不及防,令人應之不及。
“好久不見。”
四個字如重千斤。
揹負了整整六年的想念與奢望。
微風合適,淺淺撩起她的髮絲,剛好足夠模糊她那副不驚波瀾的冷漠神情,“嗯。”
沈離沒有同上地回覆他好久不見那四個字。
打心底,她可並不想跟他好久不見,曾經種種,讓她連場面話都省了不願多說。
柳雁見二人僵持,索性先了話頭,“呃……都挺久沒見了,要不,一會兒留下來吃箇中飯?”
“這個……”芙妮眼色使向那個彷彿大腦被抽空站定在那的男人,“剛剛長鶴不是說一會兒有事回公司嗎?”
“沒事了,一起吃頓飯吧。”陸長鶴目光就沒離開過沈離,眼含柔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