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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難的?我只是有一點點暈,又不是傻掉了。”沈離很自信將他一隻手從口袋裡牽出來,露出那條曾經他們一起買的串串手鍊,分明是小攤上很廉價的小東西,兩人卻一直戴著,從那之後都沒摘下來過。
沈離注意到自己牽起他的那隻手也戴了同款的手鍊,是個很無聊的細節,但還是不由得歡喜,拉著他邁著大步向前走。
臨到分岔口猶豫住了。
嘴裡呢喃著左右,最後毅然決然拉著他走向了右邊。
找到那輛車時,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藏的小孩兒,很自豪地向他炫耀,“你看!找到了!”
她算不得多迷糊,倒也沒有多清醒,整個人看上去呆呆傻傻的,讓陸長鶴有種隨便來個人都能把她騙走的錯覺。
他無奈陪著她笑,“真棒。”
沈離忽然認真起來看他,雙手握住了他,往常都是他一隻手就可以包裹住她,輪到她需要兩隻手,才只能堪堪覆上。
“陸小狗。”
“嗯。”
“以後我都牽著你走。”沈離順勢纏抱住他的腰,“我們永遠不會迷路。”
“好。”陸長鶴只管應著她,回以她每一個迎上來的懷抱,“你牽著我。”
雖然還算清醒,但始終喝了點酒,上回違規就被罰掉了三分,陸長鶴不想再折騰,把車開出停車場叫了個代駕。
回酒店的路途一共才二十幾分鍾,兩人都在後座,沈離靠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像要睡著似的。
車內的音響放了舒緩的音樂,一直到車子停靠在酒店前面的專用車位,音樂熄停。
“線上付了,勞煩。”陸長鶴跟司機打了聲招呼。
“沒事沒事,應該的。”司機朝後座擺手,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陸長鶴抽身先把車門開啟了,出去後回過頭來二話不說把車裡的人打橫抱起,還小心著她的腦袋沒碰著車頂。
她朦朧間轉醒時,陸長鶴已經開啟了酒店房間的門,用腳輕踢了一下,進去之後連帶上一腳關上。
“我們回來了嗎?”她傻乎乎的,被他輕放到床上,背靠在床頭,還墊上了枕頭抵在背部。
陸長鶴在桌上給她倒了一杯水,到床邊哄著她喝掉,“喝點水醒醒神。”
沈離開始很聽話,他說什麼都不反著來,猛著喝完了一整杯,精神確實醒了些。
“不知道這會兒說的話你能不能聽進去。”陸長鶴倒好像變了個人,臉上沒什麼笑了,隱藏著某種落寞的傷痛似的,“聽不進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說了。”
他將杯子放置到床邊,自己坐在床沿,視線緊緊抓著她的目光,“以後一定要切記,如果有這種類似的聚會或者酒席,小心著敬酒陪酒。”
“你喝不了多少不要逞強,最好一開始就不要碰,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喝的了酒,不然很難收場。”
“別到時候被賣了還要給人數錢,知道嗎?”
他突然說這種話,讓沈離莫名有點難過,但這難過也不知道從何而來。
就好像……好像……
好像他要全部交代完,然後就不見了似的。
她只是順著點頭,“知……知道了。”
“嗯,一會兒記得洗個澡再睡,我先回去了。”陸長鶴最後揉揉她的腦袋,感受那一點餘溫,戀戀不捨才撒開手,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沈離條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側過臉不解。
“你,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沈離手上的力道抓得更緊,“不知道為什麼,看不見你我會有點難過。”
陸長鶴坐了回去,耐心問她:“為什麼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