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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兒還沒亮葉嘉就醒了。因著做生意養出來的習慣,葉嘉每日都會這個時辰醒。昨兒吃了酒不影響該做的事兒,豬頭肉早滷好了。餅子餘氏一大早帶著葉五妹就在包。葉嘉睜開眼睛就揉了揉頭髮準備下床。赤腳踢了一下沒踩實,冷不丁踢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她心裡一咯噔,嚇了一大跳。這會兒一低頭就看到側躺在地上的周憬琛。
大腦空了幾息,而後,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斷斷續續的冒上來。她是醉了酒不是喪失記憶,看到本人昨晚的記憶就一幀一幀地浮現在腦海。
葉嘉:“……”
心裡咕嚕嚕地冒起了泡,她抿了抿嘴,不自覺的又踢了他一下。
“……別踢了。”周憬琛十分警醒,幾乎葉嘉起身他就醒了。此時眼睛沒睜開,嗓子裡含著暗啞地開口,“再踢我就扯你腳了。”
葉嘉腳一頓,赤腳踩著他的草蓆去旁邊找鞋。
身邊人跟屁股後頭有狗追似的穿上鞋就往外跑。門吱呀一聲被關上,躺在地上的閉著眼睛的人才緩緩睜開了眼。他捏了捏鼻樑,默默低頭嫌棄地看了眼翹起來的東西。這人啊,是真的不能起念頭。不想的時候怎麼都不想,一但起過念頭就跟人整個開了竅似的總往那上頭想。
昨夜睡了個囫圇覺,他此時也睡不著了。在地上坐了會兒才起身換衣裳。
葉嘉收拾了一番去到後廚,餘氏跟葉五妹都把餅包的差不多。左右這雞蛋韭菜餡兒不難拌,葉嘉做過幾回。葉五妹是個會灶上功夫的人,瞧幾眼就學會了。說實在的,只要捨得往裡頭擱料,弄得乾淨新鮮,做出來的自然就會好吃。葉五妹拌的餡兒比葉嘉做的甚至還更香一些。
這種大灶鍋,她火候掌握的比葉嘉更精準,炒的東西自然是更香一點的。
如今早上做餅這事兒是餘氏跟葉五妹輪流。幹一日歇一日。葉嘉過來包了十來個,差不多就把麵糰子包完了。孫老漢在後頭把牛車架好趕出來,爐子跟鍋才抬上牛車,扭頭就看到從屋子裡出來的周憬琛。
還別說,這一個照面,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孫老漢是吃驚周憬琛從哪兒冒出來的,周憬琛則是驚訝孫老漢怎地會住在自家。不過眼眸越過人群落到葉嘉身上,葉嘉揚了揚眉頭,他便不動聲色地把這點疑問給壓下去。
今兒早上是輪到葉五妹跟葉嘉去市集,兩人上了牛車就匆匆往瓦市趕。
他們一走,餘氏連忙過來問周憬琛昨夜的事兒。周憬琛也沒想到自己歸家鬧出這麼個烏龍事,提起來也尷尬。含糊地說了幾句傷勢不重,餘氏也不好叫他脫了褲子給她看的。只能作罷。倒是將葉嘉這段時日築高城牆,找人燒帶釘瓦和安裝陷阱的事兒。
周憬琛跟著去看過,才發現這牆邊上至少每個三四步就有個陷阱。裡頭有的是捕獸夾有的是帶釘瓦。餘氏約莫看出來他在記位置,沒忍住學葉嘉,翻了他一個白眼:“別記了,往後老老實實走門。嘉娘說了,這個陷阱過段時日換個位置,不可能老在一個位置。你記了也是白記。”
周憬琛:“……”
感受到臀部隱約傳來的疼痛,他還是很有風度地給了句稱讚:“未雨綢繆,隨時變換,嘉娘做得對。”
餘氏白了他一眼,心道這還用你說?不過心裡嘀咕歸嘀咕,她那雙眼睛沒忍住隱晦地瞥他的臀部。她是親孃,跟自己兒子說話就沒那麼客氣:“沒傷著根兒吧?”
周憬琛:“……”
餘氏的眼睛還想往別處瞥,周憬琛忙側過身:“娘,我沒事。”
“諱疾忌醫知道不?關係到子嗣,這事兒不能避諱的。”
“真沒事!”
餘氏哼了一聲便跟他說這段時日發生的事兒。母子倆說話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