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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若是依鄧曲長原本的想法。剿匪自然是帶著三百人正面殺過去,能殺多少殺多少。有謀略之人打仗跟莽夫打仗哪能相提並論?戰術用得好,能不費一兵一卒取勝。鄧曲長想著這次回去的功勞,忍不住心口火熱:“來人!把周騎兵叫來!今兒我可要好好地跟他喝一杯!”
這次能幾乎沒有傷亡的取得大勝,周憬琛功不可沒。
周憬琛這廂還沒打算回來,既然剿匪,大馬匪幫端了,還有許多零散的馬匪也順勢解決。這廂還在商議如何處置,葉嘉這邊卻陷入了窘境。倒不是事業上的窘境,而是葉四妹與阿玖感情甚好給了餘氏衝擊。她原本蹲在井邊幹活幹得好好的,忽然突發奇想讓葉嘉給周憬琛寫信。
“我記得行軍途中是有驛夫可送家書……”
餘氏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豆粉掃到缽裡,一邊又扭頭跟葉嘉洗豬胰臟的說起了話:“允安行軍在外也不知過得好不好?這一晃兒都快一個月,一點音信沒有。嘉娘啊,家裡不是有筆墨紙硯?不如你寫封信給允安,順便捎帶些吃食給他也好啊……”
葉嘉穿到這個世界見到的
是一些吃食,蛋卷果然如葉嘉先前所料,早已經碎成渣渣。但還殘留的一兩根能面前看出小零嘴兒的原先模樣。周憬琛撿了一塊碎片塞嘴裡,不如剛出鍋的焦脆,但還能吃出滿口的蛋香。不太甜,味道剛剛好。炸金絲擱置了十幾日還酥脆得很,他不知不覺嚐了一小把,嘴角的笑容就沒斷過。
隨著吃食一道送來的還有兩封信:一份是雋秀的簪花小楷,不必說母親的筆跡。另一封自然就是嘉孃的。周憬琛看了眼封頁上的字,“相公親啟”。
字跡不算漂亮,但很規整有力,燈火下週憬琛凝視著這四個字,冷峻疏淡的眉目不自覺地柔和起來。
他沒有著急開啟葉嘉的,先看了母親的來信。其實開啟之前一早猜到會些什麼。果然是這段時日他不在家中時家中發生之事。餘氏提及了葉嘉想盤鋪子和生意上的打算,順便提了一嘴葉四妹與阿玖投奔周家的事。信中三番五次地豔羨阿玖成婚不到兩月,葉四妹就已有身孕之事。
周憬琛有些無奈,父兄子侄的死對母親的打擊太大,母親對子嗣和香火的堅持他能明白卻不能遵從。如今這個時機有孩子並非明智之舉,說句極端的話,有孩子對他對嘉娘都是負累。
傳承香火確實重要,但周憬琛從來都不是守規矩之人。斂下眉眼中的鋒芒,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將信件折起放回信封中。拿起另一封信。
素白的指尖在封頁上摩挲了兩下,比起母親的信,這封信就薄了很多。
周憬琛嘴角微微彎起,手指一勾封頁取出來。
裡面就單薄一張紙,展開來就一段令人摸不著頭腦又哭笑不得的話:說好聽的哄人三百文一次,分析事情排憂解難五百文一次,索要吃食要寬慰人六百文一回,新衣裳新鞋子一兩銀子一件。年輕俊美身材俊逸的男子可付一半價格,小本生意,童叟無欺,長期經營。
落款,葉嘉畫了一個小像——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火柴人伸碗討錢。
明明草草幾筆的圖,理直氣壯,卻生動得叫人忍俊不禁。
營帳中燈火搖曳,寂靜無聲。周憬琛沒忍住,一巴掌捂住了臉。他的一張臉本就不大,修長的手指展開能全部蓋住。
片刻後,他坐在床邊笑得肩膀直抖。那難得失態的模樣驚得進來拿東西的同帳將士都要以為他怎麼了。周憬琛平素很是冷淡沉穩的,這模樣還是頭一回,看到了問也不敢問。那人伸頭過去想看看他手上捏著什麼東西,還沒瞧見就見周憬琛眼疾手快地摺疊起來塞懷裡。
“看什麼?”臉上笑意不減,嗓音裡還含著笑。
“咳咳,沒,好奇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