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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後葉嘉被送進了屋中。新娘子不能有太多的動作,葉嘉就乖乖地跟著安排走。
坐床的童子有現成的,一個蕤姐兒一個孫家小孫子。童男童女的坐在炕上衝著三叔三嬸笑嘻嘻,全福人跟進來就滿口吉祥話:“頭胎得男二胎得女,兒女雙全!”
瞧熱鬧的婦人們都擠進來,就是葉五妹葉四妹也湊過來連翻地說吉祥話討喜錢。
又是一陣鬧騰,餘氏趕緊進來把人往屋外攆。周憬琛被喊著出去敬酒,順手將一個小紙包塞到葉嘉的手裡。而後笑著應了一聲,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葉嘉從蓋頭的下方縫隙裡看手裡的東西,是小肉乾。大小是拇指指節大小,正好一口一個。葉嘉嚐了一塊,弄得酥酥的,滿口留香。
她從早到晚就吃了一碗粥,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屋內安安靜靜,外頭已經熱鬧地吃起了酒。
如今天還冷,日頭短,黑的早。吃酒吃的是中午這一頓。再說,餘氏特意給周憬琛葉嘉小夫妻倆留了夜裡的時辰,自然不會將酒席安排在晚上。省得鬧太久,耽擱小夫妻過日子。
一頓酒席是吃到天黑才散,這些個湊熱鬧的婦人就沒吃過菜做的這麼好的席面。一面吃一面就想把菜往家裡帶,但桌上這麼多人在也不好動手,只能可著勁兒多吃點。男子那邊桌子倒是菜色沒動的那麼快,因著要喝酒,菜剩的多。婦人們便慫恿小孩兒去男人那邊桌子要吃食,又鬧騰又熱鬧。
小孩子一吵鬧,那才是真的熱鬧。
餘氏陪酒陪到後來都多了,搖搖晃晃地被葉五妹給扶進屋。人硬是坐到最後,說是說等著柳沅他們將那什麼‘煙花’給放出來,非得看完了才肯走。
還別說,柳沅喝到後來都喝大了。放煙花這事兒他都記不住,要不是旁邊陳世卿一直提點他,戳著他肋骨,叫他趕緊去放。這煙花都得就這麼糊弄過去。柳沅喝了小一斤,搖搖晃晃地到了後院的空地上。蹲在雪地裡摸索了半天,就是找不著他擺在這的煙花。
他當時心裡正奇怪呢,心道應該在這啊,伸著脖子撅著屁股在地上摸。
葉五妹喝多了水,正在茅廁裡解手出來。一開門就對上雪地裡一個伸出來的脖子和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她當下一股惡氣衝上頭頂,衝過去,照著那人撅起來的屁股就是一腳。
柳沅迷迷糊糊的東西沒摸著,自己的屁股卻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他本來就眼前有重影站不穩,當下整個身子往前一呲溜,趴地上吃了一嘴的雪。下巴擂在雪地裡,蹭得他生疼。好半天,他艱難地手撐著下巴扭過頭來,發現剛才從後頭踹他的人是葉嘉的小妹妹。
“哎,你,你踹我作甚?”柳沅吃醉了酒,路走不穩,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葉五妹捂著腰帶才要罵他呢:“你蹲在茅廁前頭趴地上在看什麼?”
“我找煙花呢!”柳沅實在起不來,倒在地上乾脆以雪地為床。手一鬆,整個人仰躺在地,看著漆黑的天空唔噥道:“我還得給你姐夫那廝點菸花慶賀呢!”
葉五妹盯著他看了半晌,又抬腿踹了他兩下。被人一把握住腳踝嚇一跳,另一條腿下意識地往柳沅兩腿中間一踩。痛的柳沅瞬間鬆手,像蝦一樣弓起身子。她才受驚似的一溜小跑跑遠。柳沅捂著他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好半天,還是陳世卿晃晃悠悠地過來解手,差點一腳踩他臉上才發現他。
“你搞什麼?躺在這作死呢?”陳世卿的酒都被他嚇醒了。
柳沅的酒也疼醒了:“沒,我在這挽救我的子孫後代。”
陳世卿:“有病就去吃藥。”
柳沅:“……”
當煙花在天空中綻開的時候,周家這院子儼然成了這一塊最熱鬧的地方。駐地那邊都有人偷摸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