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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傷敵為零自損一千,還胡不胡亂剪指甲了?”聽她疼得嘶嘶的,周憬琛終究是心疼了。
一邊皺著眉頭替她將藥膏抹勻,他忍不住一邊開口教訓她:“方才你這一爪子要是撓在了臉上,一準要臉花掉的。到時候疼得還是你。”
“……我也沒想到脖子忽然好癢,”葉嘉也無語。
自打懷孕以後她不知不覺就健忘了許多。方才才剪了指甲要給周憬琛好看,轉頭就一爪子撓在自己脖子上,腦筋都不大好了,“誰知道真的剪得這麼利……”
周憬琛笑了一聲,本還想數落她幾句,看她這哎嘿哎嘿疼的模樣把到嘴邊的話嚥下去。
葉嘉一臉幽怨。
他不由挑起一邊眉頭:“……怎麼著?這麼看著我是想讓我也給你撓一爪子同甘共苦?”
葉嘉認真地思索了一下,點了頭:“也不是不行。”
周憬琛:“……”
撓是沒撓成,偷雞不成蝕把米,葉嘉也消停了。
夜已深,屋內屋外都只剩下風雪狂嘯的聲音。葉嘉憂鬱地坐在軟榻上,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周憬琛斜眼睨著她,葉嘉白了他一眼,周憬琛又伸手勾了一坨藥膏給葉嘉摸上去。這梨花膏裡面放了清涼的藥材,塗上去有種冰涼涼的感覺,讓那種抽疼的感覺舒服了許多。
藥膏抹完了見她還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周憬琛起身將梨花膏放回去,又順手從簸箕裡拿了小剪子過來。
葉嘉掀了掀眼皮,沒個動作。
不一會兒周憬琛又回來。掀了衣裳下襬端正地在葉嘉身邊坐好。
葉嘉眨了眨眼睛,只見身邊的人忽然伸手抓起她一隻手。他的手比她大了許多,能完整地將葉嘉的手包起來。葉嘉任由他把玩著她的手指,而後忽然捏住了她一根手指頭。
葉嘉:“嗯??”
周憬琛沒搭理她,只自顧自地垂眸斂眉,仔仔細細地將她這根手的指甲都給剪乾淨。這動作真是突兀的令人震驚,葉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根一根把她鋸齒指甲給剪完了。
葉嘉:“……”
這啪嗒啪嗒剪指甲的聲音不知為何讓葉嘉一瞬間想起後世的寵物貓,她感覺自己現在跟那沒爪子的貓也沒差多少:“喂……”
周憬琛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剪完了一隻手便掀了掀嘴皮子:“另一隻手。”
“……”
頓了頓,葉嘉抬起另一隻。
如今的剪子並非後世專門剪指甲的,用這種剪子反手剪指甲其實很有難度。葉嘉是個非常傳統的右撇子。左手估摸著剪得不錯,右手就不行了。為了簡化,她的右手都不是鋸齒狀,都是咔嚓咔嚓一邊一下,給剪成了三角尖頭狀。
周憬琛一看到這個指甲,感覺自己的頭皮都麻了一瞬:“……得虧剛才撓脖子的不是這隻手?不然你脖子上的血肉都得掉一層。”
葉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讓你撓一爪子的,你死心吧。”周憬琛木著臉,不消一炷香就全給她剪乾淨。周憬琛彈了彈衣袍上的碎指甲,那一舉一動賢惠得像個護工。
葉嘉:“……”看來老了誰推誰出去曬太陽還不一定。
……
這一年是難得的寒冬,便是在西北歷年寒冷的天氣中都算的上罕見。
去歲十月底街道兩邊的商鋪還沒有關過門,還能見著大太陽。今年天氣一冷,瓦市都徹底關了。街道上幾乎沒有看到開門的。大部分日子貧苦的百姓沒有別的法子抵禦嚴寒,只能貓在家中硬抗,有些人家孩子身子弱些的恐怕都熬不過這個冬日。
熬不過冬日在當地百姓來看都已經算是稀鬆平常。雖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