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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他忽然這麼肯定,葉嘉來了興致,“你知道什麼麼?”
“知道一點。”周憬琛又為葉嘉添了一杯,茶香縈繞,他方啟唇不疾不徐地開口:“前大都護與其夫人之間的事情其實也不算秘密。說起來,這兩人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強求來的一對怨偶。”
“嗯??說說,說說。”葉嘉本來也就有些好奇,被他這麼一說變成了非知道不可。她眼睛噌地一下就這麼亮起來,忽地灼灼盯著對面對面煮茶的人看。
周憬琛還是頭一回從她這得到如此專注的注視,一時間端茶的手都愣住了。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看著葉嘉這般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周憬琛倒也沒有故意賣關子,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前大都護喬惗卿也是流放犯官之後。楊家乃是龜茲的大戶,祖上也出過官,在當地也算是家大業大。但奈何子嗣凋零,到楊老太父親那一代只得一個女兒……”
“楊老太年輕時候有一意中人,乃龜茲一富家子弟。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算是情誼深厚。只不過事與願違,不能成婚。楊家只有一女,楊父必然是不能容忍女兒外嫁斷楊家的香火的。楊老太從小便被定下了此生只能招贅這一條路,守住萬千家產和楊家香火。”
周憬琛飲了一口茶緩緩道,“楊老太自是不能接受。她這人性情剛烈,時至成年抵死不從。奈何她看中之人卻沒有她的堅定決心,這邊求娶不成便另擇良配,舍了她。”
“這樣啊……”
葉嘉眨了眨眼睛,心裡大約猜到是怎麼回事:“所以她負氣之下另擇他人?選的這個便是喬惗卿?”
“倒也不是,”周憬琛古怪地看了一眼葉嘉,頓了頓,才彷彿斟酌片刻才很是客氣地說了一句話:“楊家只有一女,楊老太年輕時候被嬌養得性情十分驕縱。”
周憬琛素來是點到為止,從未用極端的詞形容過誰,這還是他頭一次用‘十分驕縱’來形容一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正常來說,不是你若無心我便休麼?
周憬琛撫了撫衣袖,笑了笑。似乎不想惡語形容一個年過半百之人,只盡量含蓄地一句話帶過道:“總之,楊老太即便被父親壓制著與喬惗卿成了婚,心中卻一直沒有放下過舊事。與喬惗卿成婚五十多年裡,直到喬惗卿身死命隕之前都只惦記著舊人和舊事。”
葉嘉頓時喉嚨裡一梗,頓了頓,問道:“……什麼叫一直惦記著舊人舊事?”
周憬琛見她神情一瞬間變得複雜,頓時忍不住笑。旁人的事情他不好說的太難聽,只點了一句:“嘉娘以為為何兩人成婚五十多年,膝下並無一子半女呢?”
“……總不能拿別人的夫婿當自己的夫婿,拿旁人的子孫當自家子孫吧?”
周憬琛沒想到葉嘉一猜就猜到了全部,詫異地抬起眼簾。
“猜對了?!”葉嘉一看他這詫異的神色,喉嚨一哽,心裡跟吃了髒東西一樣哽住了。
周憬琛沒說話,只重新斟了一杯茶:“喝點茶水,消消火。”
“消什麼火?”她又沒生氣。話雖這麼說,但葉嘉還是抓起茶杯一杯飲盡。
她抓了抓頭髮,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此時回想楊老太為亡夫瘋魔的模樣感觀就有些奇怪了。不能說噁心吧,但至少是沒有沒那麼感動了:“……就算這般,他們的這樁婚事是靠什麼堅持五十多年的?正常來說不是該早就分道揚鑣?哦也對,楊家家大勢大,這婚事也和離不了。”
“並非,”周憬琛看著她搖了搖頭,“喬惗卿當初與楊老太成婚,並不是入贅。”
“那怎麼還能撐五十多年?男子不是都是吃不得虧的麼?”葉嘉這句話說的隨意,卻一句話點破實質。
周憬琛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