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們又能看見了。本尼迪克特單膝跪地,身體側著,緊抓著自己被砍斷的胳膊。機械手‐‐或者說機械胳膊,正從空中落下,手裡還握著本尼迪克特的劍。觸到地面時,它們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穿過地板,從我們的視線裡完全消失了。
我猛地向前一撲,幾乎跌倒在地。我立刻恢復了平衡,衝上前去。隱形屏障已經消失了。
馬丁和黛拉搶在我們之前衝到本尼迪克特身邊。黛拉從她的斗篷上撕下一條布,開始包紮本尼迪克特胳膊上的傷口。直到這時,傑拉德、蘭登和我才衝到他們面前。蘭登抓住馬丁的肩膀,強迫他轉身面對自己。
&ldo;發生什麼事了?&rdo;他急急追問。
&ldo;黛拉……黛拉說她想看看安珀,&rdo;他解釋說,&ldo;既然我現在已經住在這裡,於是我把她帶了過來,四處看看。然後‐‐&rdo;
&ldo;帶她過來,你的意思是透過主牌?&rdo;
&ldo;是的。&rdo;
&ldo;你的牌,還是她的?&rdo;
馬丁咬住下唇。
&ldo;這個,你看……&rdo;
&ldo;把牌給我。&rdo;蘭登命令道,他劈手把那副紙牌從他腰帶上奪了過來,開啟,開始一張張檢視。
&ldo;然後,我想告訴本尼迪克特,因為他對她一直很感興趣。&rdo;馬丁繼續解釋說,&ldo;本尼迪克特也想趕過來看看‐‐&rdo;
&ldo;媽的,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rdo;蘭登突然叫起來,&ldo;這裡有一張你的牌,一張她的,還有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傢伙的牌!你從哪兒弄來的?&rdo;
&ldo;讓我看看。&rdo;我說。
他遞給我那三張牌。
&ldo;怎麼樣?&rdo;他問,&ldo;是布蘭德畫的嗎?眼下,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能繪製主牌的人。&rdo;
&ldo;我不會和布蘭德有任何來往。&rdo;馬丁回嘴說,&ldo;除非想殺了他。&rdo;
我已經看出來,這不是布蘭德畫的。畫風跟他完全不同,但也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人的繪畫風格。不過,我腦子裡最先浮現的並不是畫風,而是第三個人的相貌,也就是蘭登說他從未見過的那個人。正是這個人的臉讓我明白過來。我認識他。我曾凝視過這個年輕人的臉,就在混沌王庭前,當時他用十字弩瞄準我,接著他認出我來,於是放下了武器。
我舉起紙牌。
&ldo;馬丁,他是誰?&rdo;我問。
&ldo;他就是製作了這些額外主牌的人。&rdo;他回答說,&ldo;製作的時候,他順便給自己畫了一張。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黛拉的朋友。&rdo;
&ldo;你撒謊。&rdo;蘭登指責說。
&ldo;那麼,就讓黛拉來告訴我們好了。&rdo;我說完,轉身面對她。
她已經包紮好了本尼迪克特的傷口,可還跪在他身邊,本尼迪克特則坐在地板上。
&ldo;這是怎麼回事?&rdo;我說著,沖她揮舞著紙牌,&ldo;這個人是誰?&rdo;
她瞥了一眼紙牌,然後抬頭看我,神秘一笑。
&ldo;你真的不知道?&rdo;她反問。
&ldo;如果我知道,幹嗎還問你?&rdo;
&ldo;那麼再仔細看看他,然後自己照鏡子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