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而陶鹿的神色分明暗示著什麼。
麥田裡似乎有晚歸的農人走動。
陶鹿笑道:“學長,我想上廁所。停車稍等我一會兒行嗎?”
蔣懷仁也看到了田地裡的人,道:“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陶鹿和蘇果交換個眼神,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慌亂害怕。
蘇果道:“學長,我可能還沒準備好……先回學校可以嗎?”
蔣懷仁有點不悅,“現在回去?”他頓了頓,問道:“你不是著急用錢嗎?”
陶鹿驚訝,“你著急用錢?”
但現在顯然不是細說這些的時候。
“咔噠”一聲,蔣懷仁透過中央控制鎖上了車門。
車速猛地飆升,汽車轟鳴聲大作。
陶鹿從後面勒住了蔣懷仁的脖子,“停車!我說我要上廁所!”
蔣懷仁回手去拽陶鹿頭髮。
蘇果撲上來,按住蔣懷仁胳膊,但她力氣小,按不實,給蔣懷仁掙脫開來。他摸索著開了車門,往前一掙,脫開陶鹿的束縛,跳到路上,拉開陶鹿這邊的車門,就把她往車下拽。
四野無人的黑夜裡,一個男人與兩個女孩沉默的生死較量。
陶鹿被蔣懷仁拽出半個身子,一腳踹去,被他側身避開。
蘇果撲上來撓蔣懷仁的臉,被他拎著肩膀摔到麥地裡,好半響沒爬起來。
陶鹿趁著他摔蘇果的空擋,一腳狠狠踹在他下面,在他痛得彎下腰去的瞬間,劈手奪過他手中的車鑰匙,躥上主駕駛,關緊車門,顫抖著插上車鑰匙。
怎麼開車?怎麼開車?怎麼開車?
陶鹿按著方向盤的每一根手指都在發抖,從後視鏡裡望見面色猙獰衝過的蔣懷仁,極度的恐懼與緊張席捲了全部意識。
一秒,有一生那麼長。
耳邊,彷彿響起了鼓點聲,不,不是鼓點聲,是彈力球落到地面的撞擊聲。
葉深清冷的聲音在那鼓點間響起。
“踩離合器踏板,掛空擋,開電源,輕踩油門,發動後記得手馬上離開……”
“記住了嗎?複述一遍。”
複述一遍!
陶鹿發顫的手指猛地攥緊方向盤,“踩離合器踏板”,“掛空擋”,“開電源”——蔣懷仁拉開了車後門,半隻腳踏了進來。
“輕踩油門……”
陶鹿駕駛著車子,猛地躥出去,把蔣懷仁帶倒在地。她一頭扎進了滾滾麥浪,劫後餘生,才喘過一口氣,又駕著車子轉回去,還有蘇果!
蘇果正被蔣懷仁追著逃命。
陶鹿開著車子惡狠狠撞過去,逼退蔣懷仁,甩開車門,吼道:“上車!”
蘇果扳著車門爬上來。
蔣懷仁撲過來,叫道:“你們這是發什麼瘋?我好心帶你去試戲!”
陶鹿舉起車裡的保溫杯,從半開的車門裡砸出去,正丟在蔣懷仁頭上。
“噹啷”一聲脆響,蔣懷仁站著晃了晃,軟綿綿癱在地上。
陶鹿一路駕著車子,在荒無人煙的郊區狂奔,直開出那大片的麥田區,才稍微鎮定了點,要蘇果手機導航,去了最近的公安局。
兩個小姑娘互相攙扶著,站到燈光明亮的公安局大廳裡,才覺出後怕膽寒來,不禁都軟了腿,拉著手又哭又笑。
接待的民警問了半天,才明白情況,道:“那要聯絡你們學校。”
“不!”蘇果叫了一聲,臉色煞白,比在麥地裡的時候還要白。
陶鹿隱約明白了她的處境,對警察道:“她現在還很害怕,讓我們緩一緩好麼?”
警察瞭解,和善道:“我去給你們再倒杯水。”
蘇果捂著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