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蔣虎彤她還可以勉強解釋為南宮玉韜是為了幫助她追查出當年的真相,又礙於與戰神大人的師兄弟情誼不方便直接以本人的身份來告訴她,那麼啞公之事她卻無法想出合理的解釋來了。在他引誘她見到啞公之時,她和變態表哥也不過是相識半年,談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情誼。從那時候起,他卻這麼長久的在她身邊安插人下來——那南宮玉韜又究竟是圖什麼呢?
最好的辦法就是開誠佈公地找到變態表哥與他對質,然而就像黎明前的夜空反而最黑一樣。在一切還未揭露,卻馬上將要揭露的時刻,也最讓人心懷恐懼與忐忑。孟七七出神地站在臥房外的門廊下,扶著垂絲海棠,竟生平第一次有些不敢面對;儘管她已經讓人送信去南宮府,讓變態表哥見字便來上官府,與他當面談話。
上官千殺回到府中時,看到的就是孟七七獨自立在已經枯萎了的垂絲海棠旁發愣的情形,銀亮的月光披在她身上像一層薄紗。他踱步過來,臉上帶著一點而不自知的笑意,柔聲說道:“外面這麼冷,你怎麼站在這裡發呆?”
孟七七從自己的滿腔疑慮中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上官千殺,明顯得感覺到戰神大人這會兒的心情與方才離開之時的心情大為不同了。她看著上官千殺臉上的笑意,不禁也微笑起來,輕輕踮腳伸手為他拂去肩頭落下的白霜,小聲說道:“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嗎?這麼晚又這麼冷,為什麼還要到外面去呢?”
上官千殺看著她為自己扶去衣上落霜的動作,眉眼深處是湧動的溫柔,他忽然輕聲問道:“七七,你晚飯吃了嗎?”
孟七七噗嗤一笑,說道:“戰神大人,你這是怎麼啦?我們不是一起吃的晚飯嗎?你忘啦?”
上官千殺“唔”了一聲,彷彿也覺得自己好笑,翹了翹唇角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溫和道:“今晚的月亮真好。”
孟七七不知道戰神大人究竟想說什麼,但是卻極少見他心情這樣好的樣子。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兩個人之間好像很少有這樣柔軟而美好的對話了。她不願意打破此刻珍貴的氛圍,也不願意再去想變態表哥的事情來破壞此刻的心情,便順著上官千殺的話,亦柔聲道:“月亮真好。”雖是誇著月亮,目光卻始終落在上官千殺面上。
上官千殺牽住她的手,溫暖的手指扣在她微涼的手背上。
孟七七倒是一愣,似乎已經很久了,戰神大人這樣子主動牽起她的手。她心中一動,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上官千殺,輕聲笑道:“你怎麼啦?”不知為何,忽然覺得一陣莫名的不安,讓她心跳瞬間快了幾拍。
上官千殺深深地望著她,忽然沉聲說道:“七七,你想喝酒嗎?”
孟七七這下當真愣住了,記得前幾年的時候她出於好奇想要嘗試一下各種酒的味道,那個時候戰神大人還阻攔著她,怕她喝醉也擔心她喝了酒之後不舒服,反倒是千方百計攔著不想讓她嘗試喝酒。今天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她不願意拂了戰神大人的心意,在理智回籠之前,便已經點頭應允。
下一刻她已經跟戰神大人坐在上官府的亭子中,對飲望月了。
孟七七低下頭去嗅了嗅自己面前那杯桂花酒。
那酒泛著濃郁奇特的香氣。與她所知道的桂花酒香很是不同。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綻開一個笑顏,快活地說道:“終於可以喝酒啦,這可是戰神大人特許的!”
上官千殺修長的手指擎著酒杯,在對面微微笑著看著她,帶著點寵溺凝視著她。
孟七七歡笑一聲,舉起酒杯湊到嘴邊,眼睛望去,正對上戰神大人望來的眼神。
不知怎的,那目光竟令她心頭顫了一顫。
不知不覺,孟七七將那酒杯停在唇邊,忘了下一個動作。該怎樣形容那目光?她從來沒有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