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七長出一口氣,雖然理智還記得要將這些內容轉給張新敬,等他二次核實了,但是心裡卻已經相信了。果如蔣虎彤所言,那麼十幾年前延誤定州軍糧之事,卻就不能追究她爹個人的責任了。戰神大人……也就沒道理對她爹心懷不忿,繼而……
她心裡想著,繼續看信,下一行字句映入眼簾,她才輕快了些的心瞬間如墜冰窖。
“然上官闔族慘死,今上難辭其咎,內裡詳情,請殿下赦臣不因言獲罪,臣方敢直陳。”
孟七七抽了一口冷氣,看到蔣虎彤的信竟然就此結束了,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差點把自己噎得背過氣去——就這麼完了?就算她原本沒有怪罪蔣虎彤的心,他給來這麼一出,讓人的心不上不下的,她都想做一回昏聵公主,把他綁了丟到天牢裡去。
孟七七冷靜了一下,把蔣虎彤的信燒了,給公主府幕僚張新敬寫了回信,令他繼續嚴密觀察胡太妃與靜王等人的動向,按照她吩咐的計劃保護好她家人的安全,想了一想,又加了一條,讓他再查十幾年前定州大戰的詳情。
回信發出去之後,孟七七感到心頭稍微輕快了些,出了營帳,見啞公正在遠處樹下打坐,而變態表哥則坐在火堆旁很是悠閒地看書。
“十七呢?”孟七七走過去問,這件事始終壓在她心頭。
南宮玉韜閒適道:“跟著我師兄去探路了。”
孟七七皺起眉頭,因為冷,也縮起脖子在火堆旁坐下來,她望著火光出了一會兒神,靜靜道:“這人一定要調走。”
南宮玉韜無所謂道:“可以。”
孟七七像是要說服自己,“不然你想想,要是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身邊的魏景浩是我的人——你什麼心情,會不會覺得是我刻意安排的,又是怎麼認為我是為什麼這樣安排的?”魏景浩是南宮玉韜的貼身侍衛,今天早上和啞公一起趕到了,一來就去給南宮玉韜收拾營帳裡的各種東西了。
南宮玉韜撇撇嘴,“首先,我師兄身邊的高志遠、李強任這種,才能類比我身邊的小魏子——你是太擔心了,十七充其量也就跟當初你身邊那個綁架了你的宮女白芍一樣,並不是多麼親近的人。”
孟七七瞪眼道:“你敢抓抓重點嗎?不要在意細節好嗎?”
南宮玉韜倒拿著摺扇搔了搔脖子,眯眼想了想,“要是我發現小魏子是你的人,那我多半會覺得……唔,蠢萌小表妹她實在是太愛我了,連我吃喝拉撒這樣的小事情都不願意錯過,要在我身邊留下這麼個人專門彙報給她聽,哎呀,真是甜蜜的負擔……”他瞅著孟七七由紅變紫,又由紫變青的小臉,笑得直抽氣。
孟七七咬牙道:“你敢正常點嗎?”
南宮玉韜好不容易收了笑,攤攤手道:“師兄心思沉,我哪裡猜得到他會怎麼想——”他反擊道,“難道你又知道了?”
會心一擊,孟七七倒地不起。雖然她很多時候能摸到戰神大人的情緒,但是更多的時候,她卻摸不準他的思維。
所以她最近就很煩,明明感覺戰神大人不太開心的樣子,但是怎麼都想不出原因來。
知道在變態表哥這裡只能收到更多的嘲笑,孟七七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了不跟他繼續鬥嘴下去,自己回了戰神大人的營帳。
天黑之後,上官千殺才帶著探路的人回來。
孟七七見他回來,迎他入營帳,正要說幾句甜言蜜語,忽然間十七通傳走了進來,把將軍的工具放下就出去了。
十七人走了,孟七七的心情卻瞬間變了。
她咬唇盯著上官千殺,小聲道:“戰神大人,我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聽完保證還要對我好,好不好?”
上官千殺點頭道:“你問。”
孟七七粘到他懷中,還是有些膽怯,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