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便不能是妹妹?”凌玉也回過神來,聽到他此話便笑著問。
小石頭皺了皺鼻子,好不為難地道:“可是、可是妹妹……”
他擰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兒:“妹妹是怎樣的?能和弟弟一樣跟我騎馬打拳麼?爹爹罰我了,他能和我有難同當麼?”
凌玉也愣了一下,這才恍然兒子身邊竟當真沒有出現過年紀相仿的小姑娘,也難怪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看著王氏領著小石頭出去後,凌玉便讓茯苓請了程紹安過來,問起了他小石頭在宮裡之事。
“不是什麼要緊事,就是吏部尚書家的那個誠哥兒與小石頭打了一架,恰好被陛下給撞了個正著,把兩人都罰了一頓。陛下作出了處置,尚書大人也不能再說什麼。何況若是追根究底,還是他們家的誠哥兒先惹的小石頭。”程紹安去接小石頭時,宮中內侍便將小傢伙做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此刻他同樣毫不隱瞞地向凌玉一一道來。
聽聞趙贇已經懲罰過兩人了,凌玉有些好奇地追問:“陛下怎樣罰的他們?”
一聽她問起此事,程紹安便撐不住笑了:“陛下命御膳房做了一頓相當豐盛的午膳,卻只給小石頭與那誠哥兒粗麵饅頭與白粥,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其他人享受美食。握說這樣的懲罰還要持續數日,也就是接下來的數日時間,只要他們一日不誠懇認錯,午膳都是粗麵饅頭與白粥,不過好在陛下發了話,饅頭任吃,白粥任裝,管飽!”
凌玉沒有想到趙贇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對付小石頭,卻不得不承認,這個法子對那小傢伙相當有用。
到了晚膳的時候,看到小石頭狼吞虎嚥的模樣,想到趙贇對他的懲罰,凌玉便忍不住想笑。
王氏不知當中內情,一見孫兒這般模樣,以為是學習得太辛苦之故,當下大為心疼,忙不停地給他夾菜:“慢些吃慢些吃,真是可憐見的,小小年紀便要這般辛苦,也不知宮裡的伙食怎樣,有沒有家裡的好,能不能吃飽肚子。”
“娘放心,宮裡頭的伙食管飽。”凌玉想到趙贇那句管飽,便笑著回了句。
小石頭嘴裡塞滿了食物,聽到孃親這話,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話,王氏一時沒有聽清,可凌玉卻聽得分明,小傢伙說的是——管飽有什麼用,好吃的只能看又不能吃。
她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被小石頭壓在地上揍了一頓的誠哥兒歸家後,同樣在尚書府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作為府裡年紀最小最得寵的孩子,尚書夫人把他當作眼珠子一般疼愛,別說打,連重話也不捨得說一句,卻不曾想孫兒進宮一趟便被人給打了。
年過五旬的吏部尚書雖然也心疼嫡孫,但到底沉穩些,細細問過經過緣由後便陷入了沉思。
他一下又一下地輕敲著書案,片刻之後,喝住咒罵著‘程家那野孩子’的夫人,這才招來誠哥兒教訓道:“此事乃是你有錯在先,後又技不如人,既然陛下已經處罰過了,祖父便不再罰你。你且記住,那磊哥兒與你一般,同為庚太傅學生,你們既為同窗,便應該懂得友愛互助,似今日此等事,日後絕不能再發生,你可明白了?!”
誠哥兒素來怕他,一聽他這話哪有不應之理。
“老爺,程家那孩子野性難馴……”
“夠了!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什麼野性難馴,只怕在陛下眼裡,十個誠哥兒,也不及這麼一個‘野性難馴’的孩子。”見老妻心中不忿,他陡然喝止住她。
“陛下其人,陰晴不定,從不講什麼情面,但凡犯到他的手上,便是不死也得剝下一層皮來,誠哥兒與程家那孩子打架被他抓了個正著,若按他的性子,只怕立即便要轟出宮去。可最後卻又改變了主意,甚至想出了此等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