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享受玄清對她的愛,對她的關懷與體貼。只是玄清如今不在了,她與玄清又算什麼呢?她無名無分,連個侍妾尚且都不是,所以這個孩子她一定要留下,只有這樣,她才能有理由繼續留在清涼臺,至少必要時候也能得到舒貴太妃的庇護,畢竟她腹中的是玄清的親骨肉。
玄清的死訊在後宮中也傳開了,季欣然倒還好,畢竟她與玄清本來也沒太深的交情。只是剛到她宮裡的葉瀾依每日都坐在廊下神情呆滯,季欣然知曉她對玄清情根深種,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又逢自己有孕期間,精力不濟,最後只能勸解她御馬園還有清河王的馬,讓葉瀾依打起精神,待她生產後便讓她去繼續飼養他的馬,況且如今只是查不到蹤跡,也不能說明王爺就一定遇險了。竟不想這隨口一句話倒真讓葉瀾依有了些念想,季欣然也算放心了下來。
到了十二月裡,甄嬛突然接到訊息,遠在嶺南的兄長甄珩因知道了自己妻兒的死訊已然瘋了!這本是該報到清河王府的訊息,只是清河王如今不在,王府管家便將訊息悄悄傳至清涼臺。
“哥哥怎麼會知道嫂嫂和侄兒的死訊,不是一直瞞得好好的麼?怎麼會突然知道了!”
流朱也肅著面孔,壓低聲音道,“奴婢也很是費解,明明是瞞得紋絲不漏,怎麼王爺前腳去了滇南,後腳嶺南那邊就走漏了訊息?”
甄嬛恨道,“她們必是有備而來的!一定是宮裡的人,知道王爺去了滇南,便有了可乘之機把嫂嫂和侄兒的死訊透露給了哥哥!”
“是管氏的人?”
甄嬛沉吟片刻,“若不是管氏,便是皇后那邊動的手腳。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已出宮,甄家皆被流放,她們竟還這樣窮追不捨。”
“小姐,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
正思索間,採藍進來焦急稟報,“小姐,外頭有人來,說是太后想請小姐過去說說話。”
甄嬛與流朱大驚,她的肚子如今已經滿四個月了,若是這般去見太后,根本就瞞不住,雖說她如今是廢妃,可到底也是被皇上親自指派到甘露寺修行的人,如今這般不明不白的有了身孕,被人知道,定是死路一條,只怕她的家人也逃不過一死。
“你去回話,就說我這幾日染了風寒,為防病體衝撞了太后,待過幾日好了再去給太后請安,還請太后恕罪。”採藍依言退下去回話。
“小姐,眼下該怎麼辦?這事情都趕到一起了。”
太后來甘露寺祈福甄嬛也是知道的,卻不曾想太后竟會突然召她見面,她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太后傳召如何能不去,能拖一天兩天,卻拖不過一輩子。她閉眼思索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喚了流朱至近前,主僕二人嘀咕了一番,流朱滿臉驚訝,卻發現這竟是如今唯一能行得通的辦法了。
五日後,甄嬛和由採藍與採蘋服侍著從清涼臺回到凌雲峰,而甄嬛也從華服綢緞換回了姑子們的素衣。如今流朱也有了身孕,她不知太后召見她究竟是何事,便將流朱暫時留在了清涼臺安胎,自己隻身前往甘露寺中太后祈福的院子。她本已是修行之人,自是不能有人服侍的,更何況採藍採蘋又是清河王的人,由她們服侍著回凌雲峰已是冒了極大風險了。如今甄嬛的衣袍下小腹平平,全因三日前的一碗墮胎藥。如今玄清已不在,為了她的哥哥和父母親族,她必須要重新再找一個靠山,而此時太后的出現正是一個契機,且太后召見她亦不能挺著肚子見,況且當時她要保這個孩子無非是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她才多一分底氣,不至於又落魄的回到甘露寺任人欺凌,但如今她若能借機重新靠上太后,那麼這個孩子也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甘露寺為著太后祈福,專門闢出了一個院落,侍女引著甄嬛向裡走,來到一間屋子前,侍女便退了下去。甄嬛閉了閉眼,調整了思緒,輕聲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