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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凸起的喉結微不可查地滾了滾。
他好像已經不做噩夢了。
表情很放鬆,掌心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藉著不甚明朗的燈光,雲嬈仔細端詳著熟睡中的男人,漸漸有些看痴了。
不僅因為他帥得驚天地泣鬼神,也因為人在半夜情感作祟,她此時陷在感動裡,心臟某個角落軟得一塌糊塗。
此時的他,本應該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沉心工作,享受千萬粉絲的追捧,而不是為了她不遠萬里闖入災區。
現在,她完全可以確認他對自己的心意了。
雲嬈心念一動。
她微微俯下身,想親一下他的臉頰。
上次喝醉酒的時候也親過,偷偷再親一次,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她的左手仍舊牽著他,纖細柔軟的五指漸次收緊。
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
做個猛女!
此時此刻寂靜良夜,她心底裡的那道聲音突兀地冒了出來,分貝尤其驚人,幾乎振聾發聵。
她的身體忽的頓了頓。
頃刻之後,女孩水潤的雙唇下移,掠過靳澤高挺的鼻尖,如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男人緊抿的雙唇出乎意料的柔軟。
好好親。
雲嬈腦中突然躥過一絲電流。
她猛的回神,意識到自己幹了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想她一生正直,一夜竟成了賊。
還是採花的那種
“小云嬈。”
睡夢中慘遭輕薄的男人忽然睜開眼,嗓音極喑啞,隱隱裹著一層初醒時的慵懶。
雲嬈對上那雙幽靜的琥珀色眼眸,全身陡然一顫。
完了。
她如同驚弓之鳥,立刻站起來準備跑路。
還來不及邁開一步,左手就被牽著的那隻大手用力捉住。
靳澤儘管剛睡醒,力氣卻完全足夠碾壓她。
幾乎沒使什麼勁,他就輕而易舉地把她拽了回來。
雲嬈跌坐在床邊,屁股還沒坐穩,手上鉗制住她的力道忽然鬆開,炙熱的掌心轉而貼上她的腰肢。
下一秒,她就被摁進了他懷裡。
再然後,天旋地轉間,兩人上下位置交換,她的後腦勺磕上了他的枕頭。
一陣溫熱的吐息躥過雲嬈耳畔,引得她周身狠狠戰慄。
“學長。”
雲嬈嚇得直接認慫,“我錯了嗚嗚嗚,對不起。”
昏黃燈光下,靳澤垂眸直視她,瞳孔尤其幽深,隱約含著一絲戲謔笑意: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
雲嬈縮了縮脖子,小貓似的哭:“嗚嗚嗚”
他的身體很燙,但並不沉,想來刻意控制了力道,沒有把重量全壓到她身上。
“這是我的初吻。”
靳澤的聲音有點悶,眉宇輕蹙,故作惱怒道,“你準備拿什麼賠?”
雲嬈眨巴眼睛,細密長睫宛如顫動的鴉羽:
“那也是我的初吻,我已經把我的初吻賠給你了。”
強詞奪理。
男人忽地冷笑道:“你是用不正當方式偷走的,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他話音落下,雲嬈哆嗦得更狠了。
高原上氧氣本來就稀薄,她的呼吸很急促,心臟一下一下撞著胸口,然而這些反應,都能透過緊貼的身體傳遞給他。
她在他身|下小幅度扭了扭,終於丟兵卸甲:
“那學長你說,怎麼賠?”
女孩的話音越說越微弱,彷彿深秋最後一道蟬鳴,隱匿在灌木之下,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