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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嬈掙扎著推開他,小臉蒼白,不知是冷還是氣,身體依然簌簌顫抖著。
男人帶著一身寒意闖入屋內,他身量極高,站在暖白的頂燈之下,存在感過於強大。
“嬈嬈。”
靳澤放下酒箱,向前一步走到雲嬈面前,似是有千言萬語。
只一步,他身上積累的雪花忽然墜下,砸在地面,很快化成一攤雪水。
他現在實在太髒太狼狽了,都不敢走近她。
雲嬈退坐到沙發上,拳頭捏緊,目光死盯著地上那一箱啤酒。
人已經來到跟前,她卻還在發飆和懦弱之間反覆拉扯,屁都放不出來一個。
太弱了。
雲嬈都有點恨自己。
她必須快點喝到酒。
另一邊,靳澤倒是行動自如地在屋內來回了兩趟。
“雪夜路滑,附近出了交通事故,交警封了路,所以我是跑過來的。”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說,“我身上很髒,先去洗個澡。”
雲嬈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像在讚歎臉皮至厚則無敵。
靳澤坦然地回視:“等我洗完,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浴室。
待到浴室門關上,雲嬈終於猛出了一口氣,拿了剪刀三兩下開啟啤酒箱。
她掏出一瓶啤酒,拉開拉環,放到嘴邊狠狠灌下一大口。
雲嬈喝不慣酒,一口就被辣得眯起眼。
片刻後,她忽然放下酒杯,呆呆坐了下來。
她差點忘了,自己喝醉之後會斷片的。
就算等會喝飽酒,鼓起天大的勇氣和靳澤鬧得天翻地覆,明天一覺起來,她的腦袋一定是空的,連根毛線都記不住。
這該怎麼辦?
雲嬈慌了。
要不然,喝少一點,控制在半醉不醉的狀態?
她愣坐在沙發上思索著。
沒過多久,茶几上忽然傳來一陣震動聲。
靳澤的手機來電話了。
雲嬈伸長脖子,目光觸及來電顯示,瞳孔像被燙到一樣,狠顫了下。
身體也像遭到了電擊,每個器官都在隱隱作痛。
【來電人:簡沅沅】
雲嬈起身走向陽臺,不自覺地舉起手中的啤酒罐,又喝了一口。
待到震動結束,雲嬈走回來,結果沒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忍不了了。
她飛快抓起茶几上的手機,毅然決然按下接通建。
“喂。”
“喂。”
雙方皆是一愣。
簡沅沅比雲嬈放鬆很多,大喇喇問道:“你是誰?”
雲嬈剛剛鼓起的勇氣一瞬間癟下去不少。
從氣勢上對比,她已經輸了。
簡沅沅顯然比她更像正宮。
“喂,有人嗎?”
簡沅沅的聲音帶著一絲啞,“我找靳澤有急事。”
不知怎的,雲嬈腦子裡的神經突然錯位,或許是受到對方強大氣場的欺壓,她堵在喉嚨口的一通質問猛拐了個彎,出口竟然變成:
“這裡是招待所。”
不為別的,只為儲存自己所剩不多的顏面。
和情敵對線,撕得昏天黑地,除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讓自己顏面掃地,沒有任何作用。
“靳先生手機落在櫃檯了。”
她吞吞吐吐地補了句。
話筒那邊沉寂了許久。
久到雲嬈以為這通電話即將結束通話,終於,簡沅沅說話了。
“好的。那麻煩你幫我轉告靳澤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