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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澤一邊懊惱地擰著眉,一邊莫名其妙又笑了。
她只要不是麻木淡定地給他支招就好。
聽說他喜歡別的女生之後,一秒都待不住,難過又失控地把他丟在這裡——
這是一個單純乖巧、只把他當做親哥的妹妹應該有的反應嗎?
靳澤鬆開了眉心,表情愈發舒展,漸漸的,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每一塊肌肉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彷彿整個人墜入了柔軟縹緲的雲層中,身體輕得幾乎要飄起來。
他忽然捧起身旁的西幾,重重地在它臉上香了一口。
西幾被他親得縮起脖子,落地之後弓起了背,驚恐萬狀地盯著這個突然發瘋的人類。
靳澤從它碧綠色的瞳孔中找到自己的倒影,確實挺瘋的。
他抓起沙發扶手上的手機,熟練地撥打某個電話號碼。
其實他並不急於這一時。
但是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電話撥出不足一秒,聽筒中傳出機械而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靳澤:?
這就有點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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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末,午後的氣溫儼然像是夏天。
雲嬈從小區的樹蔭底下跑出去,身上很快起了一層薄汗。
將近四點的日光從前方的大樓縫隙中斜照過來,亮得晃眼睛。
她停在車水馬龍的柏油馬路旁,手裡攥著手機,幾綹長髮從丸子頭裡松出來,垂落在肩頭。
離開了自己家,除了手機之外什麼也沒帶,她茫然地站在路邊,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去哪。
哥哥住的地方太遠了,黎梨家稍微近些,但是她現在實在不想接近那個小區。
思來想去,只有溫柚家比較合適。
她叫了輛網約車,手機一切回主螢幕,就看到某人的藍色應援圖靜臥在顯示屏上。
不僅主螢幕,鎖屏也是類似的應援圖,不管劃到哪兒,都能看到那片溫柔廣袤的海。
她點開打車軟體,記住車牌號,不等切回主螢幕,直接長按鎖屏鍵,將手機關了機。
彷彿這樣,就能把那些悸動、失落和想念,通通深藏進斷電的黑暗之中。
約莫二十多分鐘後,正窩在臥室裡看恐怖片的溫柚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拽出被窩。
大白天的,她背上的汗毛全豎了起來,滿腦子鮮血淋漓骷髏頭亂飛。
一步一頓走到玄關,她湊近貓眼往外看了一眼,一下子鬆了口氣。
開啟房門之後,門外那傢伙簡直比惡鬼還兇猛,悶頭就撞進了她懷裡,兩手勾著她的脖頸,臉摁在她的睡衣上面嗚嗚地哭。
溫柚帶著這哭包坐到沙發上,抽了張紙巾蓋住她的臉:
“不是要約會嗎,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雲嬈囫圇地擦掉眼淚和汗,嘴角耷拉著像個苦瓜,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溫柚:“難不成你偶像脫單了?”
雲嬈一愣,心想大仙不愧是大仙,這也太神了。
她順勻了氣,粗略地回答說:“或許吧。”
她很想傾訴,但是心裡有條警戒線,那是長久的追星生活鍛煉出來的——偶像的私事不能對別人亂說,就算是最好的閨蜜也不行。
當然,如果和她有關的話,她或許就說了。
可是那個故事根本輪不到她出場。
溫柚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比起聊天套話,她更喜歡自己算,一切透過玄學手段來了解。
“不應該啊。”
溫柚拿自己的杯子給雲嬈倒了點果汁,然後盤腿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