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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四五日,這天宋小五親自動手給他們縫錢袋子,她這手一揮,剪刀一來,小半個時辰,四個暗袋就縫上了他們的舊裳裡襯。
宋張氏帶著莫嬸在趕急趕忙給兒郎們做新夏裳帶去都城穿,家裡存的最好的布全拿了出來。
宋家最好玩的三郎四郎這幾天也沒去縣城裡四處玩耍了,而是早上跟著大哥拖兩個板車一大早就出城去山裡撿柴,到了傍晚近黑才滿頭大汗拖著兩大板車的柴火歸家。
他們頭一天回來,宋張氏才知道他們撿柴去了,不許他們再去,但大郎他們沒答應,第二天不等他們娘發現,就又去了。
撿了幾天,縣城後衙他們家住的地方的兩個柴房都快堆滿了柴,這就是燒上兩三個月也不成問題。
這幾天太陽大,撿了幾天柴四個小子面板曬得黝黑,這天早上宋小五喊住了他們,說要給他們的衣裳做兜子才把人喊住在家。
宋四郎聽說縫個暗袋,是為的以後給他們每個月發十文錢裝錢用的,看妹妹飛快把袋子裝好了,他實在嘴癢忍不住問了妹妹:“那錢不給你裝著了啊?”
“不給了,我不去,你自個兒裝好自個兒的。”宋小五把縫好袋子的衣裳反過來,道。
“你去吧,多好玩啊,”穿著短打的宋四郎坐在妹妹身前的地上,撓著頭道:“你不去多沒意思呀?”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不出意外的話,那麼,明天見。
第14章
蘿蔔們即將要遠去,他們可能興許還不知道離別所代表的以後,那些想見不能見,但宋小五懂,她一反之前對兄長們的懶得搭理,這廂難得放緩口氣耐心地與小四郎道:“我不去了,你們先去,等日後你歸家,你要記得買只風箏回來予我。”
她其實不求他們飛黃騰達萬人之上,只求他們有個好未來,一切皆能得償所願,少嘗些人間的苦澀,人生之中多些快意的瞬間。
“你就不能一起去嗎?”宋四郎還是不解,“我們都去了。”
“不了。”宋小五朝他搖搖頭。
宋四郎低下了腦袋,過了一會兒,他沮喪地道:“好吧。”
好像妹妹是不能去了,她連學堂都進不得,又怎麼可能跟他們一起去京城唸書?
“你等我以後掙到了很多的銀子,當了很大的官,就來接你去京城玩,”宋四郎念念不忘要帶妹妹玩,還道:“我掙的錢都給你,就讓你管著我。”
宋小五聽了忍不住想笑,白了他一眼:“誰樂意誰管去。”
還想讓她管他一輩子的錢?她有那般閒嗎?這個小四郎,想的太美,以後娶了媳婦少不得要被媳婦兒收拾。
宋四郎見她笑了,跟著傻笑了起來,他靠近宋小五,喊了她好幾聲,“妹妹,妹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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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趕兒郎們去京城穿的衣裳,宋張氏每日燈下穿針引線,這些年間她早成了一個連油燈都要算著點的婦人,這廂卻不在意浪費油錢,通宵達旦地為兒郎們做衣。
宋韌少不得勸她,但這哪是勸得聽的,宋小五見母親眼睛熬得腥紅,那些想勸的話到了嘴邊嚥了下去。
罷了罷了,不過幾天而已,小兒郎們去的日子卻是無數個日日夜夜,她今日不盡心,來日不知要有多愧疚,所謂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這密密麻麻縫的皆是她對兒郎們的擔憂與愛意,宋小五也不忍心勸。
宋韌公事緊迫,梧樹縣的氏族之爭有燃起之勢,但他一回來都是笑臉,只有在兒女們都看不到的地方才會眉頭緊鎖。
而青州城裡,宋韌的老先生秦公前去燕都之日就在五月初,宋家接到信已是四月中旬之日,從梧樹趕去青州城裡少不得要個十來日的腳程,就是用馬,也需六七日,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