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是以哪怕是吏部尚書也對這位比起其父誠懇眾多,能力傑出的下官很難有厭惡之情,沒有過多壓他的心思。
這點燕帝都拿他們沒辦法,嫉惡如仇但唯賢是用的吏部尚書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這人是孤臣誰都不怕得罪更不怕死,這也意味著他誰都不討好,宋鴻湛入了他的眼,燕帝要是說什麼,到時候被吏部尚書噴的人就是他,不是宋大人了。
臣子太孤太獨,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但比起像宋大人這種喜歡把自己弄搞枝繁葉茂的臣子,燕帝還是喜歡像他的吏部尚書這種他自己死了,全家就沒了沒有後顧之憂的孤臣。
這頭宋鴻湛來了片刻,左右上下都打過招呼,吏部尚書杜唯就來了,宋鴻湛忙上前跟他見禮。
杜唯見他臉色有點不太好,關心了下屬一句:“注意點身子,這當頭可不要倒了。”
皇后壽誕在即,吏部身上的事沒有禮部戶部多,但也不少,杜唯還想趁此時機立立威,警告下那些以公圖私的各路官員。
禮部是德王的人,他這個下官是德王的舅兄,去禮部要名冊好拿得很。
杜唯以前厭惡這些裙帶關係,但這些關係辦起事來是真好辦,太省事了,他用多了還是有幾許厭煩,但不得不無奈接受,一道同流合汙——若不如此,什麼事都幹不成,他只能再回東山老家一家種田挑糞。
“多謝大人關心,下官謹記。”宋鴻湛朝杜唯欠了欠身,低了低頭。
他恭謙,又是立過實功的人,杜唯也就起初因偏見給過他陣臉色看,現在已不給了,他抬手拍了拍下屬的肩,轉頭一看回頭道:“你爹還沒來?”
宋鴻湛搖頭。
“等會兒聖上要是問你爹話,你就在我後面裝啞巴,千萬別出頭。”這宋大人又給德王府送東西,聖上惱火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還送,也是不怕死,杜唯怕這君臣兩人之間不停歇的戰火燒到他吏部來,打算只要宋家這個大兒子在他位下一天,他就要把他拉開一點。
像宋侍郎這樣能把他吩咐下去的事不是當天就是隔日就能辦好的下屬太難找了,眼見他幾年都辦不好的事可能一兩年就能辦好,杜唯就顧不上討聖上歡心了。
他是專程出山治國的,顧本就好。
“是。”幾次加持恩科讓朝廷能人輩出,這位被請出山就任吏部尚書的杜大人是難得堂堂正正的磊落之人,他重視宋鴻湛,宋鴻湛對他也不含糊,自己給這位大人辦事也管住了下面的人給這位大人使絆子,上峰下臣日漸相處融洽,這是宋鴻湛上任來的意外之喜了,連宋大人都因此道了一句他們宋家人的運氣著實不壞。
果不其然,等宮門一開上了殿,燕帝聽完稟報沒多久,就把宋大人提溜出來指桑罵槐了。
無辜的宋大人被罵,等燕帝說完他怎麼時間多得還有空關心嫁出去的女兒後,他抬頭唯唯諾諾地問燕帝:“若不,罰微臣上內閣當值半月?”
他天天呆在皇宮外圍不回家,這次聖上該滿意了罷?
燕帝當下就冷漠地調過了頭,叫出了之前有事要奏的符簡,“符相,奏。”
符簡趕緊出列,說起了朝廷大事,冷晾在一邊的宋大人無奈,只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躬著身被罰著駝腰。
他一把老骨頭了,聖上也不對他好一點,裝裝樣兒都不願意,難怪女婿一說起這個大侄子就要哼鼻子,是太不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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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五月上旬的生辰,這時春末的天氣已有些發熱,可以全然剝去冬日厚重的衣裝,於婦人來說打扮的好時候到了。
德王府的針線房給德王妃送來了前去參加宮宴的禮服,禮服按王妃的吩咐做得輕巧,工匠重新打的禮冠以縷空為主,因此衣裳禮冠顯得尤為花俏,宋小五這一試戴出來,還真有點九天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