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靖遠的雷克薩斯,後座寬敞,尤嘉毫無形象地順勢一攤,跟文清說:“送我回趟家吧!”
說完怕文清沒聽懂,又補充了一句,“臨江苑的家。”
“好的,尤小姐。”文清了然,是回父母家。
一路上尤嘉沒有說幾句話,她這個人離開陸季行和尤靖遠就變得很佛系,淡然,話不多。
車外霓虹閃爍,b市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就要開始了,很多地方都開始掛上了紙燈籠,五顏六色的,倒也別有景緻。
經過醫院的時候,尤嘉看見住院部的正門上也掛了兩盞八角燈籠,平添了幾分喜慶。聽說那家人也不鬧了。這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但今天天氣不好,夜空黑沉,一顆星都沒有。
“文清,我哥最近回家過沒有啊?”
上飛機之前,尤嘉跟尤靖遠說自己可能晚上到,他不放心她,所以指了文清來接她。
文清是個很好的助理,話少,性子穩重,做事細緻耐心,也很能幹。
就一點兒不好,嘴巴太嚴了,尤嘉每次想從他那兒聽點兒八卦,都要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好半天。
這實誠孩子。
“沒有,尤總最近在忙。”
尤嘉忍不住樂,“忙?他一吸人血的資本家,最大的樂趣就是指使得下面人團團轉,自個兒悠哉地坐著喝茶,他忙什麼啊?”
文清雖然很贊同尤嘉的話,但還是很有職業道德地為自家老闆辯護了一句,“公司新立了幾個專案,還有一些合作在談,正到關鍵時候,公司的律師團被人撬了,最近尤總也是焦頭爛額。加上他自己也有些私事要處理,所以……”
“私事?什麼私事?”尤靖遠單身狗一枚,工作是他大老婆,專案是他小老婆,他每天左擁右抱,哪有時間辦私事。尤嘉表示懷疑,但幾秒鐘之後,她忽然福至心靈地問了一句,“那個周倩啊?”
以她對尤靖遠那個臭脾氣強勢霸道老男人的瞭解,如果他沒做什麼虧心事,被人傷了胳膊,他不把人剁吧剁吧餵狗,真對不起他冷酷無情的江湖封號。
文清猶豫了下,遲疑地說:“這個……我不能說。”
嗯,文清還有個特點,那就是不會說謊,因為不太會變通,好幾次差點兒被尤靖遠炒魷魚,不過看在他靠譜嘴嚴的份上,才勉強留下了。
不能說……嗯,尤嘉明白了。
“文清啊,你說周倩跟我哥到底什麼關係?”尤嘉手敲著手機後蓋,百爪撓心地想知道。
文清還是不敢說,搖搖頭。
尤嘉敲了敲駕駛座後背,“那周倩是真的被我哥封殺了?他這麼禽獸的嗎?”她在劇組裡也沒有見過周倩,作為女二號,戲份也很足,按這部劇製作的用心程度,和劇本本身的質量,就算不能大爆,也能小火,周倩不是被突然封殺,那是她自己罷演了?那她豈不是傻啊!
這下文清忙搖頭,“沒有,周小姐是自己要求隱退的。”
“跟我哥有關係?”
文清沉默。
哦,那就是有關係。
“我哥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
文清還是沉默。
哦,那就是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
“有人說周倩最近一直在醫院,難不成她得了絕症?所以才去找我哥的?但我哥禽獸,提上褲子不認人了,所以人家姑娘把他砸了?”尤嘉腦洞也是相當大開了。
文清也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多絕症。”
“那她到底怎麼了?難不成坐月子啊?”
“額……”
文清這片刻的遲疑,讓尤嘉再次福至心靈,她挑眉問,“懷……孕了?”
文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