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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支箭嗎?傅傳禮冷靜片刻,顧忌暗一,不敢明說,走到床前握住傅秋鋒的手拍了拍,你還是小心為上,再怎麼樣,你也是老夫的兒子。
傅秋鋒感覺自己手中被塞了什麼東西,傅傳禮離開之後,他翻開手心,只見手中是個細小的圓筒。
暗一隻看了一眼就別開:臣先告退。
不用。傅秋鋒攔住他,心知傅傳禮必定是受了兩方威脅,容璲威脅他當丞相,公子瑜威脅他給自己送東西,怪不得過來這麼暴躁,暗一,你可是霜刃臺的暗衛,不要忘了你是向陛下效命。
暗一低了低頭:是。
傅秋鋒擰開圓筒一端,倒了倒,一張極薄的白色絹絲滑了出來,捲成一卷,他拆開繫著的線,展開絹絲,上面畫著黑色的線,他看了半晌,發現這是一張地圖,線條錯落複雜,根據標註路線有高有低,似乎是某種依照天然地形建造的空間。
難道是公子瑜的任務?傅秋鋒自語一句,這到底是哪裡的底圖,把地圖給他,又是要做什麼?
暗一,你去打聽一下陛下在做什麼,如果能見到他,想辦法讓他來蘭心閣。傅秋鋒吩咐暗一,說正事也好,說我傷勢發作快死了也成。
暗一艱難點頭,動身去找容璲,傅秋鋒在蘭心閣等到晚上,容璲沒來,暗一也無功而返,自責地跪下請罪道:陛下人在大理寺,說是親自審查不見閒雜人等,臣只好轉告了韋大人。
傅秋鋒收著那張地圖,憂心忡忡地擺手:罷了,明天再說吧。
傅秋鋒暗自發誓明天哪怕強闖宮門也要見到容璲,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一大早去了碧霄宮,容璲晚上根本沒回來住,一向馮吉打聽才知道陛下據說去了驍龍衛軍營,他苦思良久,覺得闖軍營也不是那回事兒,於是只能放棄轉回蘭心閣,又過一日,傅秋鋒已經發了三個誓,結果這次連馮吉也不知道容璲在哪。
傅秋鋒的心越來越沉,不知道是馮吉被容璲囑咐了不要告訴他行蹤,還是馮吉確實不知,他心不在焉地去了霜刃臺,韋淵不在,剩下柳河端著水盆快步走過。
柳兄!傅秋鋒連忙叫住了柳河,問候了一下被轉移回霜刃臺的唐邈,唐兄醒了嗎?
昨天清醒了一會兒,但嗓子受了傷,還說不了話。柳河苦中作樂笑了兩聲,可把他給憋壞了。
傅秋鋒點點頭,把手背在身後,擦去滲出的細汗,儘量平靜地問:對了,陛下在哪?
陛下帶人去了平峽鎮。柳河答道,據說是叛軍藏匿之處,我本也要去的,但陛下吩咐我留在霜刃臺策應。
傅秋鋒感覺他抓住了一根稻草,他告訴自己這次不能再錯過,這是唯一的機會,他直接轉身衝向馬廄,喊道:替我去蘭心閣轉告暗一,我去平峽鎮找陛下了!
匣中劍03
柳河端著水盆在庭院裡猶豫了一下,這麼一會兒傅秋鋒已經揣上地形圖和乾糧水壺,戴著斗笠牽馬衝了出去,柳河心說莫非傅秋鋒是有秘密任務,索性也不管了,準備稍後去轉告暗一。
平峽鎮在望州南部,依山傍水寧靜祥和,從地形圖上來看,官道無法直通城鎮,還有翻山越嶺,三百多里就算全速趕路,運氣好的話也得天黑能到。
傅秋鋒縱馬疾馳,自從來到大奕,這還是第一次沒跟著容璲出門,離開京城後行人逐漸稀少,平坦的大道兩側是碧綠的莊稼,他俯身緊握韁繩,微風被他颯然的身影從中劈開,化成耳畔尖銳的呼嘯。
陽光炙烤大地,晴空高遠湛藍,傅秋鋒估算了一下時間,大概出來一個多時辰,前方不遠應該有驛站可以換馬休息,他在炎熱扭曲的光線中眯起眼睛,牽動韁繩放慢了些速度,單手扯開一點衣領,把晃動的髮尾撥到身後。
黑衣被烘得發燙,傅秋鋒擰開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