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傅秋鋒心頭一震,偏生無法迴避容璲如有實質的目光,他像被禁錮在容璲的執念當中,卻自由的決定心甘情願,胸腔中鼓動的聲音和容璲的逼問一齊在腦海翻迭,他動了動嘴角,慢慢用另一隻手環住容璲的肩,露出令人安心的朗潤笑容。
臣遵旨。傅秋鋒手一用力,按著容璲的肩背撐起上半身,偏頭飛快地在容璲唇角傷處吻了一下,臣會永遠追隨您,不過百姓何辜,您還是不要拿天下安寧發誓了。
哼。容璲悶悶不樂地鬆開他,朕只是讓你知道,你在朕心裡很重要,你偏要掃興。
嗯,臣知道了,感謝陛下厚愛。傅秋鋒笑道。
兩人一陣沉默,各自消化片刻,傅秋鋒想下床去點個燈,扶著牆壁被子慢慢坐起來,忽然想起方才好像漏掉了關鍵線索。
陛下,你方才說,那片湖叫什麼?傅秋鋒若有所思,他們提起湖水時太過自然,重點都在湖水本身的力量上,居然現在才想到湖的名字。
澈月湖,怎麼容璲起身扶傅秋鋒下床,說完之後也意識到傅秋鋒的用意,愕然道,你原本那個大嶽,也有同名的湖泊嗎?
是,就在京城東郊。傅秋鋒點頭道,巧合有相同的地名並不奇怪,但這個名字不算常見,更是大嶽先帝已故的皇后所取,兩人夤夜遊湖,皇后賞景興起,就將東石湖改做了澈月湖,時候不算久遠,如果這兩地時間相同,那距今只有二十五年。
巧了,宮中的澈月湖也不是一直以來的名字。容璲說,我也記得大概二十多年前,據說是哪個太常寺的官員夜觀星象建議改的。
傅秋鋒靠在床柱上細思良久:其實臣在大嶽所知的歷史事蹟,與大奕相仿相同之處頗多,差別只在前朝,大嶽國祚已有三百餘年,頻有明君勵精圖治,據史料記載,太祖乃是梁朝末年一位江湖俠客,當時天災四起,地震洪水風暴流隕無所不有,生靈塗炭民怨沸騰。
容璲忍不住打斷了一下:如果我們說的是同一個梁朝,那在這裡,梁之後並非大嶽,梁末也沒有什麼天災,官員腐敗鄉紳壓迫的暴政讓百姓苦不堪言舉兵造反,歷經兩個朝代更迭才是前朝大鄢。
差別就是從這裡開始。傅秋鋒說道,百姓們認為梁朝皇帝暴虐無道觸怒天神,所以四下皆有起義軍隊,太祖勇武善謀,一杆銀槍敗盡敵手,成了討伐暴君的義軍將領,天災戰亂持續二十餘年才漸漸平息,太祖被眾人推舉為帝,定國號為嶽,意為希望大嶽能在滿目瘡痍的山河屹立不搖,為眾人再創盛世太平,從那之後,各地紛紛為建設的城池和變化後的地貌重新賦予名字,一切都不同了。
容璲有些心驚,他抬手碰了碰額角,摸到一點不知不覺滲出的細汗,這實在超越他的常識,就算是他也要適應一會兒,這時眼前驀地一亮,黑黢黢的壓抑氛圍被一下子溫暖起來,容璲一抬頭,看見傅秋鋒點燃了燭臺,對他翹了下嘴角。
臣可是什麼都說了。傅秋鋒攤手道,如果臣的經歷被人知道,應該會判臣個災星噩兆之類,綁起來燒死吧。
容璲登時想起裘必應瘋瘋癲癲的話,臉色一寒:誰敢說你,朕先燒死他。
相同的歷史,漸漸變得不同,又在某個巧合之下再次重疊,是這個原因讓兩個世界產生交集嗎?傅秋鋒越說越感到人力所不及的困惑和惶然,他在桌邊坐下,長舒口氣,放寬心道,總之這種玄之又玄的事還是急不得,慢慢再研究吧。
容璲神色緩了緩,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心,你在朕身邊這麼久,大家日子不也一樣過,朕先讓人傳膳,你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
傅秋鋒在容璲的安撫下也暫時拋去那些想不明白的東西,放鬆自己和容璲吃飯。
翠綃香不是尋常迷藥,只憑血液壓制始終不穩妥,容璲不敢讓傅秋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