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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璲頓感遭到輕視,側目慍道:怎麼,傅老前輩覺得朕幼稚?
沒有,怎麼會呢。傅秋鋒連連否認,您不能因為臣自爆年紀就句句對臣先入為主,帶上主觀偏見。
哼,朕才不想聽你狡辯。容璲抱起胳膊靠著床柱,涼絲絲地轉回頭。
人在全心全意履行職責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半輩子也轉瞬即逝。傅秋鋒仰天長吁道。
容璲聽出幾分滄桑,琢磨了一會兒,用手肘碰碰他:朕沒嫌棄你老。
傅秋鋒隨即一本正經地接道:臣當然不老,臣都沒意識到已經過了半輩子,所以臣還很年輕。
容璲:
容璲咬牙切齒地說:再也不準跟朕提年紀這茬了!
傅秋鋒莞爾,忍笑轉移話題:林前輩從前和現在有差別嗎?
容璲回望一眼,嗤之以鼻:比現在惡劣得多,現在是住在朕的宮裡,吃朕的飯,不收斂點朕早把他發配回山。
是有多惡劣?傅秋鋒好奇道。
容璲略一沉思,意味深長地說:他有一次,說釣到了六斤的鮮魚,非要給朕做碗魚湯,結果朕吃完,他告訴朕其實是朕剛學會召來的蛇,他覺得這蛇離巢太久看上去中暑了,不如把它吃了。
墨斗從容璲袖中探出頭來,彷彿也在附和這事,它順著床柱爬到床上,擺動尾巴拍拍林錚的臉。
傅秋鋒幾次想說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不能說林錚和容璲都很幼稚。
蛇和魚其實也無所謂。容璲板起臉,但如果換成別的呢?曾經有兩人進山追殺他,中了他的陷阱,他給其中一人一碗肉湯,聲稱送他們一頓斷頭飯,然後砍掉他一條胳膊,等 遠行04
傅秋鋒習慣性地用左手搭著腰帶,按著別在腰上的匕首,在政事堂前的庭院裡緩慢踱步。
容璲透過窗格看見傅秋鋒轉身時不經意瞥向房門的神情,平靜中又似有幾分忐忑和期待,很複雜,也讓容璲更加煩悶。
那件衣裳現在何處?容璲嗓音漸冷,走到窗邊,傍晚灰藍的天空有些壓抑,火燒般的雲霞和落日餘暉還在西邊負隅頑抗,縷橙紅將窗欞的影子打在容璲臉上,好像點燃了那半張猙獰的面容。
馮吉低頭道:奴婢這就去讓人呈上來。
傅秋鋒在院裡走了會兒,等到馮吉臉色不佳地宣人,容璲靠在窗邊,道晦暗的輪廓清晰的映在窗上,傅秋鋒猜測莫不是時機不對,容璲有正事要忙,但容璲這時突然推開了窗戶,提起嘴角,對他笑了下。
傅秋鋒怔,原地站定,敏感地發覺容璲的笑容很勉強,只是改變了嘴角的弧度,眼裡分明寫著尖銳的探究猜忌與責難,他不解其意,容璲卻很快扭回了頭,遠離了窗子。
那件作為重要物證的衣裳被呈給容璲,在池塘的淤泥裡泡得久了,皺巴巴的,顏色也不再鮮豔,容璲直接捏起袖子,兩側都翻來覆去仔細檢視遍,沒有任何壞損的部分。
他惱恨地甩手將衣服扔回托盤,宮裡不同職位的內侍在服裝樣式上都有區別,他當然還記得這件衣服,回想起當初在冷宮之外和那名蒙面刺客短暫交手,他的蛇看上去是咬中了對方,但刺客抽身很快,他其實並沒有確實看清刺客到底受沒受傷。
如果中了蛇毒,那這件衣袖就定會有留下的咬痕。
是朕大意啊。容璲拳重重地砸在桌上,這個刺客根本沒有出宮,他直就藏在宮裡,就潛伏在他的身邊。
他在冷宮的高牆上看清蒙面人頭頂的兆字時,那瞬間前所未有的震撼不安,第次擔心自己會不會命殞當場,即便這個蒙面人替他擋下刺客記殺招,也仍不能讓他放下警惕。
達到玖的惡意和威脅已經能讓他有性命之憂,容璲難以想象當初見到傅秋鋒的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