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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月湖,十四年前,大奕慶德七年,大嶽裘必應茫然吐露,但話到一半,他忽地掙扎起來,斷斷續續嘶吼道,住口,不能再說了!就任你剝皮拆骨,不過一死了之!
容璲一怔,稍有驚疑,厲聲道:飛光是什麼?說!
不能碰它沒有人能抵禦,沒有人能活下來。裘必應喃喃警告,它會毀了一切。
要怎樣才能去往大嶽?容璲急問。
我餘生只為毀掉通道,令人世免於滅頂之災。裘必應仍在幻惑毒性的影響之內,口吻卻逐漸堅如磐石,不可動搖,殺了傅秋鋒,只要他死,才能糾正兩境謬誤。
荒唐,簡直不知所謂!容璲震聲懊惱,他正式進入完結篇啦!這次是必定一週內完結了
明月何曾是兩鄉01
刑室之內寂靜片刻,裘必應說出的話並沒有多麼晦澀難懂,但情報過於震悚,以至於缺乏實感,容璲和傅秋鋒都沒能很快明白過來吞沒兩界是什麼概念。
那飛光還是洪水不成?傅秋鋒費解,歷史又是哪一段?
豈止於洪水,那將是天河傾瀉地維斷絕的災厄。裘必應滿眼無力,數十年來我潛心研讀史書傳說,尋訪兩界踏遍神州大地,只為洞悉飛光的意圖,然後我終於發現了真相。
還有賣關子的力氣,看來暗一最近仁慈不少。傅秋鋒涼颼颼地嘲他。
裘必應沉默少頃,一點點轉回眼神,道:放我下來,你若聽不懂,我可以給你畫圖。
輪不到你提條件,本官若聽不懂,你就講到本官聽懂為止。傅秋鋒不給他絲毫可趁之機,舀了碗涼水送到他嘴邊,喝,然後一五一十全招了。
裘必應拼命低頭咕嘟咕嘟喝光了一碗水,喘了口氣,強提精神,像在思考什麼畫面:三百年前,當時的大梁皇帝無心朝政,國力衰微,一位名喚魏休的江湖俠客奔走各地劫富濟貧打抱不平,後來遭人追殺重傷跌落懸崖。
傅秋鋒下意識地皺眉,看了眼容璲,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告訴他魏休就是大嶽的太祖皇帝。
可他非但沒死,還歷盡艱險見到了一株神木,那神木治癒了他,枝葉參天,穿雲不知多高,根系虯結,透地不知多深,如同橫貫九霄地府的長梯,他震撼不已,彷彿站在巨人的筋絡血管之上,深感自己渺如塵埃,卻又熱血沸騰這就是飛光的原形。裘必應既欣羨神往又心有餘悸,複雜的情緒在臉上糾結了一堆溝壑。
說重點,朕沒興趣聽你編故事。容璲從牆上取下一條鞭子,甩了一下威脅道。
這是飛光讓我親眼所見!你怎會明白飛光的神妙!裘必應激動地澄清,仰頭學起記憶中的口吻語氣,複述他記憶鮮明的對話。
[你是第一個到達此處的生靈。]神木說,[你想得到什麼?]
我想讓天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魏休單手按在神木樹幹上,說著有些天真的話,他能感到神木的回應,意識流入浩蕩的海洋,彷彿在與整個天地對話一般,在這一刻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
[我只是連線空間的樹,無法直接干涉任何生靈應有的軌跡。]神木拒絕他。
那我想殺盡天下惡人。魏休想了想,換了個條件。
[人族的能力是有極限的。]神木又道,[你已經很強了,我可以給你辨認惡人的能力。]
我還是喜歡靠自己的眼睛辨認。魏休搖頭,他再次思忖半晌,慢慢抬頭,如果有別人到達此處,你也會實現他的願望嗎?
[是的,這是我的規矩,只要我能做到。]神木平靜地答。
魏休陷入沉思,在神木之下似乎沒有日夜之分,也不會感到飢餓乾渴,過了許久,他在心裡默默唸了一遍,悠然笑道:你聽見我的願望了嗎?
神木是連線兩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