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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拽起容璲的胳膊擦乾時又覺得不妥,小鹿是林錚的書童兼打雜小工兼屍體搬運工,唯獨不是內侍,年紀還小但總歸是男子,叫來伺候豈不是佔容璲的便宜。
但大多數男子也總歸是喜歡女子的,容璲再美也沒什麼便宜好佔,而他已經將畢生奉獻給公務,應該也不算辱沒了容璲。
傅秋鋒在腦內重複反駁說服的過程,動作沒停,挽起衣袖把手探入水中,試圖撈起容璲的腿把他抱出來,俯身時燭火跳動的光在水波里層層激盪,視線透過溫水,水下的景色一覽無餘。
傅秋鋒無聊的好奇心開始作祟,他隨意瞟了兩眼,動作一頓,心底腹誹一句人不可貌相,真龍天子貨真價實物超所值。
他默默收回了手,正直地抬頭,挑了塊最長的毛巾給容璲裹上,把罕有熱氣騰騰的容璲頭朝下扛出浴桶,放到榻上用幾條毛巾隨意擦乾,包著被子平放進床裡。
傅秋鋒折騰完這一遍,自己累得夠嗆,再一看容璲,潮溼的頭髮鋪在枕頭上,閉著眼睛,被子嚴嚴實實的包成長條,愣是有點草蓆裹屍的味道。
他沉思片刻,決定忽略這個問題,吹熄了蠟燭,讓廂房不太明朗的光線溫柔地充盈屋內,揹著手立在床頭站崗小憩。
林錚的藥效果一流,容璲醒來時不受控制奔流的內息已經平復下來,他眨了眨眼,駭然地想這副作用未免太強了,他的手居然一動都不能動,不過等他徹底清醒時才發現,他幾乎是讓薄被給捆起來的,而且憑觸感來看,他現在一絲不掛。
傅公子?容璲輕聲喊道,他有點餓,從漆黑一片的視窗看來,應該已是傍晚。
周圍沒有傅秋鋒的回覆,容璲掙扎了一下,索性繼續閉目調息,毒性已被藥壓制,但尚未徹底化解,不能掉以輕心,小半時辰過去,他的體力恢復不少,艱難地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自己拽了一番終於得以坐起來,不著寸縷的感覺太詭異,他披著被子下床轉了一圈,也沒找到衣裳,只好鬱悶地坐回床邊。
傅秋鋒終於端著粥碗小菜回來時,就看見容璲彎腰踩著床邊的腳踏,右手握拳抵著下巴左手搭在腿上,一副思考人生的模樣。
陛下,您醒了。傅秋鋒趕緊放下托盤,可有何處不適?
你說呢?容璲平靜地抬眸,你不覺得朕缺少些什麼嗎?
傅秋鋒打量了一遍容璲腰間半遮半掩的被子,還有露在外面修長的腿,白皙的足尖,然後故作嚴肅地抬起頭:陛下週身自有帝王之氣,令賢明達觀者拜服不已,不敢直視,所以臣什麼都沒看見。
容璲:
容璲微笑道:廢話少說,朕的衣裳呢。
送去洗了。傅秋鋒老實回答。
所以朕失去意識任你擺弄,你連套新衣裳都不肯服侍朕換好?容璲咬牙切齒地說,裹成這樣,想把朕扔去亂葬崗嗎?
傅秋鋒真誠地低頭懺悔道:臣知罪,臣以後一定認真學習為陛下更衣。
凡事不要拖到以後,現在朕就給你機會。容璲冷哼,備一套常服,朕等你為朕更衣。
傅秋鋒暗自嘆息,回蘭心閣把自己的新衣裳拿來一套,先給坦然張開雙臂的容璲穿上裡衣,然後盯著他蓋在身上的薄被,彷彿它有千斤重似的難以下手。
怎麼現在害羞起來,愛卿不是都看光了。容璲語氣帶著點悻悻之意,如果他沐浴時能撐得住,斷然不會讓自己這般狼狽難堪。
沒有,非禮勿視,臣當時立刻閉上了眼。傅秋鋒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那你現在看看也不晚。容璲呵呵一笑,作勢就要掀了被子。
傅秋鋒連忙抬手製止:陛下!注意您的氣質儀態啊!
朕何時在乎過這些規矩,朕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不怕你看。容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