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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
林錚性情古怪,看似和善,實則毫無原則底線,朕拜託他出診,恐怕幾個死囚滿足不了他。容璲幽幽地喟嘆,若他需要朕為他試藥,朕也得答應一回,畢竟只要能讓朕的愛卿復明,朕受些苦又算得了什麼,朕一路走到今日,坐上這皇位,早就習慣受苦。
傅秋鋒:
傅秋鋒攥了攥樹枝,問道:陛下為何相信韋統領不會背叛?
容璲哼笑道:又對朕感興趣了?
傅秋鋒冷臉道:是臣多嘴。
朕可以告訴你。容璲闔了下眼,現在已是正午,他一直沒睡,難免有些疲憊,但眼中神采仍盛,朕想過了,朕可以告訴你更多,哪怕你真是別有所圖,朕也要你心中只剩下朕,哪怕你真是受人指使,朕也要你徹底為朕所用。
傅秋鋒心頭微微一跳,扭頭道:陛下真是意氣風發。
朕要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容璲的聲音輕柔,又透著股狠意,朕曾經從這個皇宮逃出去,韋淵那時才十歲,拋下了家裡的榮華富貴,也跟著朕一起逃亡,我們餐風飲露顛沛流離,朕病的快死了,他就把自己賣給喜歡漂亮少年的富戶,為朕討了二兩銀子。
傅秋鋒愣了愣,韋淵十歲,那容璲也才十四。
當然,朕把他救出來了。容璲笑了笑,那個富戶比起小孩,更喜歡朕,所以朕就抹了他的脖子,放了把火,揹著被打的半死的韋淵繼續逃,但朕那時就決定,朕不能一直逃下去,朕有朝一日,一定會再回來,朕失去了一切,那朕就把這天下都握在掌中!
傅秋鋒啞然半晌,突然連場面的吹噓也想不出來。
他也曾失去了一切,可他現在在幹什麼?意志消沉,無所事事?
他所謂的效忠,不也只是逃避而已。
朕不諱言,朕眼裡只有權力,只有這張龍椅。容璲沉聲道,朕的信任不多,朕告訴你這些,你已經分走了一份,朕承認讓你受了委屈,所以你若有何要求,朕也會盡量賠罪。
傅秋鋒微微抿了下唇:到林公子那兒,也讓他看看您的傷吧。
朕心裡受傷。容璲話鋒一轉,裝模作樣地嘆氣,朕心疼傅公子。
傅秋鋒眼前一片漆黑也堅持翻了個白眼:心病還須心藥醫,林公子的新藥不是快成功了。
容璲笑道:愛卿願意跟朕開玩笑了?
臣不敢。傅秋鋒規矩道。
到地方了,朕扶你下車。容璲熱情地拉上傅秋鋒的胳膊,竹韻閣裡到處都是鍋碗瓢盆,千萬小心。
傅秋鋒聞到一股濃烈的藥材味,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呻吟,容璲拽了他一把,提醒道:那邊是窗戶,下面有幾個甕,都是屍油,離遠點。
傅秋鋒想了想,彙報公務似的說道:霜刃臺也加幾個吧,栓上鍊子,方便吊起來燒火。
容璲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等同意,在屋裡忙活的林錚就笑了起來,稱讚道:行家啊,傅公子莫非也是蠱毒的同好?
不敢,我只是普通的文官罷了。傅秋鋒謙虛道,打擾林前輩。
進來坐。林錚擼著袖子搬了兩個凳子放在正廳,別人的正廳都是條案方桌椅子茶几擺設整齊,林錚這裡全改成了藥櫃藥爐,衣服茶杯紙筆凌亂的隨便一扔,只要不讓老夫出門,樂意什麼時候來都行。
傅秋鋒差點被地上的外衫絆倒,容璲踢開衣裳扶著傅秋鋒坐下,問道:前輩的藥可熬好了?
差不多。林錚先把調製的外敷藥膏端過來,容璲伸手撥了撥傅秋鋒額角的碎髮,林錚蹲在地上,見狀撇了撇嘴,把藥盒往容璲手裡一塞起身道,給你表現吧,撩個頭發能夠嗎?
朕都說了他不是男侍。容璲無奈道,你不用在意。
傅秋鋒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