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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要斷了。容璲眯著燻紅的眼睛抬頭。
傅秋鋒也驚覺不妙,馬上把容璲護在身前,提起右手暗運內力,性命攸關時也顧不得許多,便準備拍開落下的房梁。
劍光來的恰是時候,暗衛的劍從屋外飛來,釘著通紅的木頭砸向火中,幾片碎屑落到傅秋鋒背上,他悄悄嘶了一聲,收斂內息右手裝作攬容璲肩膀,一大桶水澆落門前,火勢一減,傅秋鋒趁機拽著容璲衝了出去。
陛下?!您沒受傷吧!暗衛駭然,跪下請罪道,臣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周圍的太監宮女也都跪了一片,只剩崇威衛的潛火隊忙於滅火,來不及給容璲行禮。
廢物。容璲勉強站直了,瞪了暗衛一眼,傅公子手無寸鐵都敢進來救朕,你為何不敢?
暗衛啞口無言,只能慚愧低頭。
傅秋鋒的衣襬燒著了一點,他從運來的儲水缸裡舀了盆水澆到自己身上,然後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容璲搖搖晃晃地走了兩步,坐到不遠處一臺沒用上的雲梯邊,身體在迷煙的作用下仍感麻痺,使不上氣力。
有太監給容璲搬來了溫水和毛巾,容璲轟走了那群戰戰兢兢的宮人,撐著額頭深深吐了口氣,傅秋鋒扶著雲梯過來,啞聲勸道:陛下,您中了迷煙,先傳太醫配製解藥吧。
容璲拉過傅秋鋒的右手,虎口到掌心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皮肉外翻煞是可怖,他用溫熱的毛巾給傅秋鋒擦了擦手,傅秋鋒彆扭道:臣自己來就好。
你真不會武功?容璲抬起頭看他,不見絲毫笑意,現在說實話,朕還可以給你解釋的機會。
真不會。傅秋鋒半蹲下來硬著頭皮道,他很清楚容璲沒把他和初見那晚的蒙面人聯絡在一起,一個是他當時手腕沒被咬傷,一個就是他不會武功,若是暴露了,恐怕以容璲的敏感多疑,肯定會猜到他頭上。
我們在門前時,如果唐邈沒及時出劍,你想被砸成肉餅嗎?容璲輕輕把手搭在傅秋鋒肩背上,摸到一點被水暈開的血痕。
若為陛下而死,臣毫無遺憾。傅秋鋒單膝跪在容璲面前,容璲抓著他的右手,掌心傷處火辣辣的疼,反倒顯得容璲冰涼的手溫度正好,他眼前一陣陣發花,大腦深處像要膨脹爆炸,又聽見容璲一聲幽幽地嘆息。
他想去看容璲是因何感嘆,又彷彿跪在棉花上,周圍的景物忽遠忽近,只好扶了下容璲的腿保持平衡。
她的棋下的很好,是少有可以做朕對手的人,朕只懷念這一點,朕不知道,也不在乎她是何種人,她在想什麼。容璲搭著傅秋鋒的肩,凝望著火勢漸熄,卻已成殘垣廢墟的徽怡軒,朕有時想死,但朕更多時候想讓他們死,朕要拖下蒼穹的太陽,把一切都焚燒乾淨。
傅秋鋒看不懂容璲眼底比火更烈的執拗,他在失去意識的邊緣徘徊,莫名想起曾經見過失去孩子以淚洗面的嬪妃,胡亂安慰道:陛下,宮殿失火損失甚大,不能再燒了,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別太難過了,您身體要緊,您還能再生,孩子還會再有的。
容璲:
容璲那點暗湧的波濤般來勢洶洶,又寂靜無聲的情緒被他徹底攪亂,正要推開傅秋鋒,傅秋鋒卻已無力的靠倒在了他腿上。
又有人倒在他懷裡。容璲瞳孔一收,指尖下意識的去探傅秋鋒的氣息還算平穩。
來人,送傅公子回碧霄宮,宣太醫。容璲皺著眉揚聲喊道,唐邈!
覺得自己十分失職的暗衛唐邈低落地過來:陛下有何吩咐。
徽怡軒就當做意外失火處理,把周宛月的貼身婢女羈押起來,拖走屋中那個禁衛的屍體詳加查驗,再調他的檔案履歷,是否有可疑之處。容璲仔細吩咐,又慢慢從袖中拿出一個煙筒,崇威衛守備皇城安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