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你有什麼事?”客棧夥計睡眼惺忪的,看見衣衫不整的從各自房間裡出來的小潘和其他幾個中年人商戶,呆了一呆,然後才擠出來一臉熱切的笑容對姬冰雁招呼道。
客棧夥計剛剛醒過來人還有些迷糊,姬冰雁手下那些平時忙著生意的掌櫃也同樣有些神色迷離,倒是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小潘,雖然也是個不懂武功,只學了些淺顯的拳腳功夫的,只不過,他所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卻遠非尋常的生意人所能想象。
當初為了幫楚留香的忙,姬冰雁再如大沙漠深處之時,只把小潘和石駝帶在身邊,姬冰雁對小潘的重視,由此可見一斑。
小潘原本也還有些迷迷濛濛的,只不過,當他站在走廊裡,卻依然聞到了一絲隱隱約約的血腥味之後,臉色猛地一變,難掩擔憂和震驚的抬頭看向姬冰雁。
這會兒時間過去,也足夠在場互相熟悉的眾人發現,他們之間少了一個人。
而姬冰雁,則是在深深皺眉之餘,心中也暗暗鬆了口氣,好歹出事的只有那一個掌櫃,他手底下,小潘和其他的掌櫃至少還完完整整睡得迷迷糊糊的站在他面前……
一直沒人搭理的客棧夥計,倒是也不記得離開,姬冰雁不發話,他就繼續站在一邊臉上掛著笑,始終是安安靜靜的候著,伸手悄悄的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
姬冰雁緩慢的掃視過了自己手下的這一批人,剛要開口,背後半掩著門的房間裡,卻突然遠遠的傳來了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登時打斷了姬冰雁的話語。
姬冰雁轉身一腳踢開門,重新闖了進去,正好看到葉覺非單手按在窗沿上,另一隻手裡握著輕劍千葉長生,直接輕巧的縱身從窗戶裡面跳了下去。
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瓷器擺件的位置上,也已經空了。想來便是剛剛那聲脆響的來源。
“覺非?”姬冰雁急聲叫道。
葉覺非頭也沒回,也不回話,縱身跳出房間落到院子裡的地面上之後,直接揚劍一揮,客棧後院裡的一棵樹竟是已經被她攔腰斬斷,隨著枯葉紛飛、枝條斷裂的聲音,那棵大樹在片刻的平穩過後,直接朝著牆邊砸了過去。
此時,隨著姬冰雁提開門衝到窗戶邊上,屋子裡的血腥氣味也愈發的瀰漫開來。
看到一地血泊和桌邊的那個掌櫃管事,小潘臉色一變,其他的幾個掌櫃在最初下意識的掩鼻之後,看到屋子裡的情況,也紛紛面色凝重起來。
至於那個客棧裡的夥計,更是被屋子裡的死人嚇得眼睛都直了,眼睛一翻險些厥過去,被小潘順手撈了一把,好歹沒把頭磕在地上。
此時,院子裡的追逐和爭鬥也已經飛快的結束。
葉覺非手裡的千葉長生劍,不知何時已經被換成了重劍泰阿,正穩穩的壓在那個險些被樹砸到,正蜷在一邊的年輕人身上,劍刃向下,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以利刃割破衣衫血肉的架勢。
“別……”感受到身上冰冷的重劍劍鋒傳來的壓迫和重量,那個頂著玉天寶的臉的年輕人抬起頭來,一臉驚悚,卻語氣極為虛弱的對葉覺非說道。
“你受傷了?”葉覺非有些驚訝,卻絲毫不肯移開手中的重劍。
年輕人苦笑道:“姑娘,我的骨頭都要斷了……”
葉覺非盯著他,口氣卻是稀鬆平常:“我知道啊,不過,只是胳膊和肩胛骨碎了,又扎不到心臟肺腑那些地方,死不了人。”
“……我和姑娘沒仇吧?”那個年輕人咬著牙忍著痛,極為勉強的苦笑道。
“若是你說不清楚和玉天寶之間的關係,以及你這張臉是怎麼回事,外加你怎麼會一路追蹤在我後面跟過來,那我和你之間,很快就會有血海深仇了。”葉覺非輕輕一笑。
年輕人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意識到,葉覺非用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