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這麼簡單,他侄子是強行猥褻了村中一個姑娘,姑娘當天就上吊自盡了,那姑娘的哥哥來找他要說法,卻反而被醉酒的範侍郎的侄子給錯手殺了。
那對兄妹的一雙老父老母哭昏了過去,卻無權無勢,身子又差,上告縣令,縣令卻反而把他們給關了十多天,最後二老竟死在獄中。
而範侍郎給老家寄去的打發二老的錢,自然也反而收入了那侄子荷包裡。
這樣的慘事竟然悄無聲息地發生,並被悄無聲息地壓了下來,雖然是先皇在位期間發生的事情,但也讓人震驚無比。林思澤臉比碳黑,範侍郎也是越聽越心驚,聽到二老慘死牢獄之中時,當即跪在了朝堂之上。
另外還有種種事蹟舉不勝舉,顧虹見中氣十足,雖然聲音不大,然則聲調抑揚頓挫,響徹整個朝堂,語氣平緩,卻又字字誅心。
文武百官無一人插話,範侍郎跪在地上,雙唇泛白幾乎昏過去,等顧虹見唸完之後,立刻磕頭如搗蒜,道:“皇上,您聽微臣解釋,這……”
“範侍郎不要著急解釋呀,我知道皇上日理萬機十分繁忙,而範侍郎是重臣,彈劾您這樣的事情,若無實證,皇上還要派人查證,十分為難,故而為了替皇上分憂解難,我早已將您老家那侄子還有其他幾個作惡的親戚都帶來了京城。且……問出了一些事情,得了一些家書。這裡邊,有最重要的東西,也是範侍郎罪狀的最後一條。”
林思澤淡淡道:“呈上來。”
範侍郎瞪大了眼睛,見林思澤身邊的蔣海福下去拿了顧虹見手中的幾封家書上去,有點不知所措。
“近日朝堂風雲莫測,我亦繁忙無比。望你們安分些,不要惹麻煩。等那位上了位,我便立刻將你們接來京城或附近,給你們小官做。”
顧虹見負手而立,背出家書裡的內容。
範侍郎嘴角抽搐,抬頭看了一眼林思澤道:“這,這……微臣想以權謀私,的確不對……”
“不不,範侍郎您錯了。”顧虹見一笑,“下官可不是要說您以權謀私。這最後一條您的罪過,是——妄圖謀反。”
範侍郎瞪大了眼睛:“什麼?!”
【20】
林思澤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顧虹見,像是已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卻沒有接話,只是讓她繼續往下說。
“這封信的寄出時間,恰巧是逆臣姚炳謀反的前一個月,而你說‘那位’,也顯然並不是指皇上,因為皇上登基以來,你都沒有任何要把你家人帶來京城的意思。所以‘那位’指的是誰,顯而易見。當時先皇尚在位,太子人選未定,你卻那麼篤定,可見早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因此,你與姚炳,根本就是一夥兒的!”顧虹見沉聲下了個結論,“謀反之心,昭然若揭!”
範侍郎磕磕巴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他只能繼續磕頭,磕到額頭出血,換來的卻也只是林思澤淡淡的一句“來人,把他下去。”
之後範侍郎因謀反罪而被誅九族。
顧虹見更是因為這一場精彩至極的彈劾在朝中站穩腳跟。
範侍郎是第一個提出不允許讓她做官的,下場是被誅九族。
那番彈劾可見顧虹見手段了得,更有皇上暗中相助,誰都不是完全清清白白的,誰也不想冒這個險。
但完全清清白白的,實際上還是有個趙蘊元的。
但趙蘊元也只是在私下有機會時,很疑惑地詢問顧虹見,怎麼知道範侍郎有那麼多罪行。
顧虹見也不藏著,笑了笑道:“他一個寫青詞的,又依仗的是姚炳,自然不會是什麼好人。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出些東西。至於那封關鍵的家書嘛……呵,其實那家書是挺早之前寫的了,他想必和那場逼宮其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