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行行出狀元。讀書不行,我可以考慮別的出路。復讀才慘呢,聽說你們都稱高三為黑色高三?挺形象的。這種黑色的日子要重來一年,你說慘不慘?
“我在這學校也呆了快20年了,見過無數的高三生,被折騰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大把。不過幸好,這種折騰也就一年!如果落榜復讀……哼!那就再來一次吧!
“雖說你們都是重點班的,成績也挺不錯。但學習是不進則退。後面排著隊想進重點班的能繞城一圈,不努力的人,到時可別怪我!”
“要我說,大家都努努力,拼一把,熬過一年半的時間,就解放了。何必再折騰多一年呢,你們說對不對?”
不得不說,王老師的話很有煽動力。別的不說,光是交筆友的人都少了一半。之後班裡來往的信件多是普通往來。
向原回到學校,仍然堅持每月一封往一中寫信。
他在大學裡,關係走得比較近的幾個好友笑話他:你是不是有個小情人正在讀高中呢?向原總是笑笑,不作聲。
大學是個好地方,經過殘酷的高中時代,剛進入大學的同學們多數都開始努力釋放自已的另一面。看課外書的,玩電腦遊戲的,談戀愛的……在大學比比皆是。
向原在大學裡也有不少追求者,不過他似乎並沒有什麼興趣。他還像高中那樣,上課,下課,課後要麼和好友出去玩,要麼在宿舍玩會兒電腦——他剛進大學,向媽媽就給他配好了電腦和手機。
閒瑕時他會把蘇珊的所有回信都拿出來數一遍,一年多的時間,不多不少竟然也有十幾封了,他視若珍寶,時不時的就把以前的舊信翻出來再回味一遍。
有一次,他正在看舊的信件,他的舍友走過去,略略瞄了一眼。
向原很警惕,馬上捂住信紙。
舍友笑笑:“怕什麼?我可沒那麼下流,看別人的信!我只是奇怪這信紙……好像是從作業本上撕下來的?”
向原臉上很平靜,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好友又接著說:“她家很窮?買不起信紙?”
向原想了想,她家不窮,雖然蘇峰剛買了房,但據說蘇峰那家店進益也頗豐,不至於買不起信紙。
“那就是人家沒把你放在心上了!”舍友看他的神情就下了論斷,“現在的女孩子寫信,誰的信紙不是花花綠綠、五顏六色、香噴噴的?作業本紙……很敷衍人啊!”
舍友走開了幾步,又回頭朝向原眨眨眼:“沒準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呢?”
向原還是沒回答,他抿緊了嘴唇。沒關係,她又不是隻對我無“情”,她對別的男孩子也無“情”。
這麼一想,向原心裡舒坦了。日子還長呢,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再等等,再等一年多她就能高考畢業了。
蘇珊每月還是按時收到向原的來信。自從通訊頻率穩定以後,她幾乎快把向原當筆友了!高興的,不高興的,一股腦的往信裡倒。
陳誠意每次見她收信,只會意味深長的笑,從不多說一句什麼。
有好事的同學也發現了蘇珊的收信頻率,私下賊兮兮的問她是不是在談戀愛。蘇珊笑笑,回答說:不是,是我交的一個筆友。學習壓力太大,不排解排解很難熬到畢業!
這位同學深以為然,蘇珊一直保持著班裡、年級的第一名,壓力肯定比她大多了!
蘇珊眼見她信了,偷偷抹了把冷汗,幸虧向原聰明,從不在信封上寫寄信地址,不然,被有心人一查證,還不水落石出啊?估計王老師都得找她喝茶了!
這個後果,以王老師為中心,輻射範圍之廣,同學、爸、媽、哥、姥姥、舅舅……一想到為了讓她能靜心讀書,他們都儘量省出一個單獨的房間給她,她就覺得這個後果一定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