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就知道,不知廉恥的傢伙怎麼會只有假髮一個。”高杉輕嗤:“如果老師還在,看到你這副樣子——”
話沒說話,再次提到的‘老師’這個詞,彷彿成了一個關鍵的節點。
高杉想到了,銀時也想得到,他倆不可置信的對視一眼。
因為天照院的傢伙出現而打斷的思路,又重新接駁起來,按照那不可遏制的方向駛去。
他們這才悚然的發現,那個叫朧的天照院的傢伙,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口口聲聲所說的話,其實按照這個邏輯來算的話,卻是嚴絲合縫,毫無破綻的。
只是得出的結果太過匪夷所思,沒有人會瘋狂的往那邊想而已。
可新一同學都說過,排除不可能,剩下的那個即使再不可思議,也是真相。
這時就看見塞拉頭痛走過來,把朧拉下來,直走到他們中間。
兩人身體緊繃,渾身防備,卻聽塞拉道:“合著你們師徒倆都當我好騙是吧?我像是那麼好忽悠的人嗎?”
朧的身體頓時比銀時和高杉兩人來得還緊繃,更多了一層心虛的畏懼。
渾不像一個在戰場上黃雀在後的人,他頂著巨大的壓力,艱聲道:“何,何以見得?師母。”
塞拉便痛心疾首道:“這一門子,老大戳老四的眼睛,老二砍老大的臉,老四老二老五戰場上各為其主殺個你死我活,老大又揹著師父跑來清理門戶。”
“就這你們告訴我這是擇業方向不同理念不合?我就沒聽說過什麼工作攪得一門子互相殘殺的。”
“哦對,你師父走的時候還拜託我照顧幾個小的來著,沒道理下一秒又讓你來清理門戶,作秀給我看有幾個意思?他要真想要幾個徒弟的命,當時不告訴我這段關係不什麼事都沒了嗎?”
說著嚴肅的看著他,正聲道:“朧,你老實告訴我,這次是不是你擅作主張?”
這自發腦補太嚴密了,朧一時間居然想不出別的藉口。
怪只怪當初老實太過拿大,一頭就撞進師母手上,幾百年的童貞,完全招架不住,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人設做得太滿,事後清理起來當然麻煩不斷。
朧眼神亂轉,在師母的逼視下滿頭大汗,他拿不準現在該怎麼做。
有心給師父發訊息讓他別來了,來了就是個死,可師母外加那兩個傢伙緊緊看著,是半點搞小動作的空隙都沒有。
他還能怎麼辦?只能先把責任攬過來。
因為比起讓師母失望,朧突然發現,他更願意維持那個偏安一隅的家,以及像老師編造的那樣,各自在外打拼的師弟師妹。
而他就是那個承擔責任,在家裡等著所有人的大師兄。
即便是個陰差陽錯下營造出的謊言,但朧卻發現原來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未來。
正打算點頭,銀時和高杉卻開口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你們,說的師父——到底,是誰?”
他們幾乎是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句問出來的,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所有的視線和心神都聚焦在她身上。
給人的感覺,就算是整個忍村立時爆炸,他們也要馬上得到一個不容置疑,不容打岔的答案。
塞拉本還想說這些不孝子連師父都不認識了?
可卻在這目光下,不由自主的說出了自己都認為多此一舉的答案——
“不,不就是松陽嗎?我這都在跟你們大師兄清算關於清理門戶的事情了,不一定是你們師父的手筆啊,你們也別急著慪氣就不認他了。這亂糟糟的,具體情況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總之現在開始,有話就說話,不準動手,就一場破政變兄弟姐妹咬成一團像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