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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釅既不奉陪,薛皚便一個人離了行宮,去京城逛鋪子散心。
他派人暗地裡留意著她的動靜。
卻不料他的暗衛們輕敵了。或者說,壓根兒沒想到把薛皚她自己當成“敵”。
以為無非是密切關注著貴妃娘娘的行蹤與安危,推測貴妃娘娘的心情,時刻稟報至陛下那邊。
沒想到婀娜娉婷的嬌娃,從胭脂鋪的後門出去時,變成了劍眉星目的俊小廝。
也是薛皚妝扮得惑人了些,有如話本子裡寫的易容。
那“小廝”混在其他幾個小廝中,捧著一個精緻的匣子出門時,眾人都習以為常,覺著是去給哪家貴人送胭脂。
不期他悄悄落了單,轉頭去了一家鏢局,說要押鏢,還要了一口足夠裝一人的箱子盛裝他手上的小匣子,鏢局的人疑惑,奈何他出的銀錢多,人又是薛府的,當即便痛痛快快起了鏢。
又不料行鏢路途中,箱子動了起來,開了箱發覺裡面除了那個小匣子,還有先前那小廝。
運活人非同小可,薛皚便說她其實是貴妃的人,是貴妃差出去辦事的,還拿出了宮中的信物。
鏢師們看她的眼神於是怪異了起來,不過也算安下心來。
是以,當日,薛皚一個人,便出了京。
晚些時候,當封釅察覺她不知所蹤,下令封鎖城門一通亂搜時,她已經以去民間辦事的小公公的身份跟鏢師們熟絡起來了。
她想長期隱在市井中,這便開始適應與市井中人打交道的感覺。
她進了鋪子的雅間後,將一應侍從都屏退地遠遠的,包括她的貼身侍女。到午間,侍女詢問她是否要去用膳時,才發現她人不見了。
封釅急匆匆回到行宮,發覺她在小几上留了一張字條:你隨意給兩個孩子找個嫡母罷。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痕跡。
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瞬間蕩然無存,只覺得心肝兒肺都疼。
看來他過於自信了,以為自己完全瞭解薛皚,認定她絕對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不會為了自己逍遙而什麼都不顧、棄置一眾人的安危。她一出走,他一句話可以讓她的近隨們通通人頭落地。薛家也多少會受牽連,雖說他現在還不大好動薛尚書。
他也錯估了她所想要的東西,她的確想做點有為的事,想從他那兒拿到後位,但這原來沒那麼重要。
幾夜沒闔眼,卻毫無所得,他暫且回了趟宮稍微定一定心神。
宮也沒什麼好回的,只有萬松宮中的太后和一雙稚子。
太后正含飴弄孫,坐在寬闊的床榻邊,看著崽子翻了個身壓到點弟弟的小身子,小嘴貼著弟弟的臉糊弟弟一臉口水,鬧騰得弟弟“呀呀”地叫。
“有皚皚的訊息了麼?”
算是寒暄,太后問。
看他灰落落的神情,顯然是沒有,所以,寒暄罷了。
沉默半晌,他道:“京城已經翻了一個遍了,正在嚴查薛家在各處的產業。”
封釅將崽子從崽兒身旁抄了起來,翻過他的小身子,輕輕拍打他的pp撒氣,“怪不得她給你們起乳名起得那樣敷衍,真沒用,留不住她。”
他說這話,太后可就坐不住了。
“你覺得崽崽這個乳名很敷衍麼?”
他冷漠地言了句:“母后自己清楚敷不敷衍。”
太后氣極,“你知道母后多想好生養大你,才給你起了這個乳名麼?”
心道當初就該把他哥留在身邊,給他哥叫這個乳名,一心寵著愛著他哥。
況且,“兩個孫兒怎麼就沒用了?要靠孩兒留住母親,只能說他們的母親對你過於失望了。”
到底還是心軟,又安慰他,“